她一用力，江澄子的臉便越靠近一些。
“你不喜歡嗎？”他吐氣如蘭，絕美的臉頰上飛過陣陣紅雲。
轉瞬即逝。
“喜歡。”顧非雲笑著。
她滿身酒味，和清爽的江澄子對比鮮明。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江澄子揚了下眉毛。
“前日晚上，可是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江澄子臉色微微一紅。
“你喝多了，快睡吧。”
他說著，就想離開。
“別走。”顧非雲一把抱住他的腰際，“大仙你別走。”
她強製性地將江澄子的臉轉過來。
雙眼迷離地看著那張絕美無雙的臉。
一口印上去。
江澄子愣在原地。
渾身上下像是被電過一般，比飛升上仙時，承受的那劫雷的觸動還大。
喝多了的顧非雲膽子非常大。
她的手伸到江澄子的衣服裏亂摸。
唇從額頭一直往下，往下，一直找到嘴唇。
當她的唇完美地印到江澄子的唇上時，江澄子萬年不動的心突然跳了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
前夜，顧非雲陰錯陽差強吻了他一下。
那時候出現的，心跳加速，渾身如劫雷襲擊一般的觸電感。
今日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沒有推開她。
也沒有強製性地讓她睡著。
任憑顧非雲在他身上亂摸，亂啃。
時間很長，有天長地久那麼長。
早已經看慣了滄海桑田的江澄子，第一次感覺到天長地久的感覺。
那種仿佛根植在鴻蒙之初的時代，一直綿延到現在的亙古一瞬。
遠遠不及現在這般綿延悠長。
“大仙。”顧非雲親夠了之後，因為酒勁上來，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江澄子將她放好。
又給她捏了捏被子，想下床的時候，他的手卻被顧非雲牢牢抓住。
“果然，還是喝多了吧。”
江澄子想了想，也不掙脫，便躺在顧非雲身邊睡下。
“你喜歡姐姐嗎？”丸子瞪大眼睛。
被人這麼一問，江澄子眉頭一蹙，心頭有股奇怪的感覺。
上千年來，第一次如此慌亂失措。
他竟然連還有一個小鬼在身邊的事情都忘記了！
“你不要在乎我，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丸子笑得賤兮兮的。
“你是喜歡姐姐對嗎？”
喜歡……
什麼叫做喜歡？
喜歡就是不厭惡？
江澄子閉上眼睛。
他自小便修極樂逍遙，將一切情誼都看得極淡薄。
人與人之間，所有的相遇都是萍水相逢。
不過隻是瞬間功夫罷了。
所以，自始至終，他能逍遙自在地行走在天地之間。
從來沒有因為牽絆了。
自然，也沒有人能牽絆得了他。
可來到這廢星之後，那些在數萬年的光陰裏被消磨的感覺，似乎正一點點回歸。
“大概，是吧。”過了許久，江澄子回答了丸子的問題。
“姐姐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出一個的好姐姐，如果能交給你的話，我也是放心的。”丸子的語氣突然正經起來。
“其實我也知道的，打小就知道。若是我太過靠近姐姐，姐姐就會身體虛弱。”
“可是，那時候姐姐因為能看見亂七八糟的東西，總是被孤立，她隻有我一個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