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豐白衣(1 / 1)

南嶽,安陽城郊。

這不是個垃圾堆,這是個亂葬崗。

或許因為這最為接近死亡,所以平日裏總會掉些東西下來。

死鹿子死袍子又或者死兔子,反正這裏一直是她撿漏吃肉的好地方。

不過今這裏掉下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白衣蹲身托腮,一臉好奇的看著暈倒在自己‘家’門口的女人。

的手掌在婦人身上推了推,未見動靜,思索了片刻白衣折斷樹枝,拆了些細枝結結實實的紮在了婦人人中之上。

半晌婦人身軀抽了抽,眼未睜開嚎叫卻是突然而至。

“漠兒!”

一聲結結實實的嚎叫恰好在白衣俯身之際,從她耳畔響起,白衣一個不查險些被這人給嚎的聾了去。

揉著陣痛的耳白衣憤憤的看著婦人。

“嚎什麼嚎,你想嚇死我啊。”

婦人似未曾聽到她的指責一般,繼續嚎哭著,聲聲肝腸。

“漠兒,我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娘無能保不住你,保不住你啊。”

那悲慟的哭聲真可謂聞者動容聽者落淚,白衣也未打擾,頗有耐心的坐在地上看著她。

半晌婦人停住抽泣,昂首時剛好看到穿著獸皮身上臉上都非常髒亂的白衣,看到她的刹那婦人身體一僵,眼中好容易散去的血絲又聚攏起來。

“漠兒!?

婦人看著她,一行清淚又是落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卻是帶著歡喜的。

白衣任由她抱著,淡定的歎息道。

“我是女子。”

婦人的抽泣斷斷續續,可白衣不傻,倒是約約捋清楚了一些婦人話裏的意思。

婦人聞言先是一驚,繼而眼淚又跟忘了關的水龍頭一般,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是了,是了,漠兒不在了。我分明看到他被狼群叼走,那麼的孩子怎可能還活著呢?”

或許是打擊太大,婦人竟又一次嚎哭起來,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是抱著白衣哭的。

她是恨的!

恨誰呢?

恨保護不了兒子的她自己?

恨叼走自己孩兒的狼群?

亦或者另有他人?

這些事倒也不是她該去考慮的,如此一想白衣決定不去過問太多。

這一次的啼哭未曾持續太久,半晌不到婦人放開了白衣,白衣揉著酸疼的臂膀蹙眉看著她。

但見婦人咧嘴一笑,然後竟是踉蹌著自己站了起來。

“付曼霜,你怕漠兒的風頭蓋過你兒,你怕漠兒再度得到老爺子寵愛穩固嫡孫之位,所以你機關算盡,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嗎?你以為這樣便可高枕無憂了嗎?癡心妄想!”

留下這是是非非的話語,婦人離開了,她甚至沒有再看白衣一眼。

白衣正想問婦人要點酬勞,或從她身上‘拿’點值錢的東西安生,見婦人那魂不附體的樣子一瘸一拐的背影放棄了。

現在的她無父無母孤兒乞丐,睡山洞打黑拳,確切來講‘被打’更為切合!

這樣的日子的確落魄,但比那單掛著‘才’稱號卻從未與人交過手,唯一一次交手還分分鍾就翹了的前世相比,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再落魄她也不至於去打一個婦人的注意!

上一世的豐白衣,賦極佳頭腦聰穎,對武學的造詣無人能及,她什麼都有偏偏沒有可以承載那些造詣的身體。

如此便隻能頂著‘才’的稱號,在那二十一世界隱世的‘殺手世家’中當個吃幹飯的累贅。

這一世從頭來過,她一無所有,但她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有一腦子的武學秘籍和前世記憶。

她唯一缺的不過是時間,她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調理’這個略顯嬌弱的身體。

然後用這雙眼看看,曾今的積累與造詣,究竟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走上何種高度?!

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