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琳琅這才有了一絲勇氣,朝眾人挪動腳步,透過一絲縫隙,她果然看到了眾人口中的地道。
嚴絲合縫的磚牆,光滑的青石板小道,甚至磚牆上還有盞盞燈火,隻是因為各種原因,早已熄滅。
怎麼會是這樣?
這樣的地道,任何一個不會土遁的人都可輕鬆通過。
魏子悅指認睿林的計劃破產了。
可是?怎麼會是這樣?
難道睿林早就知道這條路線?
也許吧。
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這時,方才已經走進地道的侍衛已經返回:“大人,地道早就被堵死了。”
“堵死了?”
魏子悅臉色稍稍轉變,一縱身,跳入地道之中。
木琳琅緊跟其後,生怕他又有什麼驚人發現。
眾侍衛自然不會讓兩個嫌疑犯單獨下去,自然也是魚貫而入。
李決被這樣的一波三折弄得暈頭轉向,仿佛現在這些人不是在查誰是真凶,倒是像來慈寧宮探險,一鍬一鍬的挖掘著太後生前的秘密。
匆忙趕回的楊相一步跨進內殿:“人呢,都到哪裏去了?”
李決被他從背後一問,一個踉蹌,整個身子重重撞在佛像上。
仿佛是觸動了某個機關,那佛像一側竟然開了個小門。
在場的兩位大人都是一驚,不約而同走了進去。
原來,這個小門正是通著下麵的青磚地道。
楊相的心口砰砰直跳,整個人都變得糾結異常。
若是這些人通過此地道發現真凶,自然是皆大歡喜。然而,若是在此發現什麼不該發現的,那可就麻煩了。
他心中抱怨:這個該死的女人,生前用各種辦法讓自己扶她上位,死後竟然還要連累自己跟著受罪。
若不是因為太子,若不是因為楊家,即便是他,早就有殺了她的想法。
可是如今她死了,他卻沒有得到一絲輕鬆。
仿佛是縈繞在他頭頂的魔咒,隻有人死,魔咒還會消除。
魏子悅看著地道被堵住的方向,朝北。
皇宮已經位於整個京都的北方,坐北朝南,一統天下是各朝各代的沿襲下來的傳統。
向北,不通任何官員的府邸,隻有木氏莊園。
然而,傻子都看得出,這堵死的磚牆已經有些年月了,而木氏莊園不過是四年前聖上才賜給木常勝的養老之所。
每個人都在腦海中苦思冥想。
楊相的心跳更快了。
直到幾十年過去,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位太後能成功的抓住自己的把柄。這地道定然是方便她暗通北方大齊王朝。
怪不得自己在這個女人身上花盡了心血,讓她高歌猛進,讓她盛寵不衰,可惜這個女人始終都不能懷上龍種。
因為她是北齊的奸細。
她這樣的女奸細根本就沒有生育的能力。
因為孩子是母親最軟的軟肋。
有了孩子,她便不會再忠於自己的主人。
可是,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堵上這地道的?
這女人什麼時候也開始心軟了?
是因為得了怪病,開始心性大變了嗎?
楊相不得而知,但他自認為所料不差。隻是上天保佑,這女人千萬別留下什麼不該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