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眾人宣布了和韓米珈的關係之後,丁嘯坤這才敢鬆開韓米珈的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算是落了下來。而獲得自由的韓米珈,隻是在丁嘯坤的一個不注意的情況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在場的人們沒有一個人發現一絲異樣,一如既往地各自寒暄談天著。而當丁嘯坤反應過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韓米珈不見了蹤影,並且在人群中也沒能看到她的時候,頓時就慌了神。雖然知道她不會離自己而去,可是她的不存在讓丁嘯坤感覺是那麼不安。
見狀,丁嘯坤就準備朝著自己家的傭人走去,詢問一下是否見到韓米珈,卻不想才剛剛走了幾步,就被楊沉給攔了下來。
“丁少,是找米珈麼?”楊沉站在丁嘯坤的麵前,看著他臉上那般緊張的模樣,就連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見是有多麼在意韓米珈了。等見到他點了點頭後,楊沉用手指了一個方向,向他解釋道:“我看見她走去洗手間了。”
有了楊沉的這一句,丁嘯坤才如釋重負般輕鬆地鬆了口氣。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明了,並伸出手來擦了下額頭上冒出的汗水,而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讓楊沉察覺出了其中的異樣。她看著丁嘯坤折返人群的背影,聯想到今天她所見的三人之間的奇妙的氛圍,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又將目光轉移,望向了韓米珈剛剛真正跑去的方向,就是先前傭人帶著歐冶欽離開的方向。
一想到這些,楊沉便明白了不少。轉而一念,眼神中夾雜著別的思緒。
對於第一次來丁家的韓米珈來說,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她隻是看著兩名傭人帶著歐冶欽離開的方向自行尋找著,可當她走進了那個通道的時候才發現就隻是一樓而已都有著許多的房間,並且還有拐向另外兩邊的通道。
一顆心都被她懸了起來,就像是已經到了喉頭一樣讓人難受不已。韓米珈緊張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這邊安靜的環境下,她踩著高跟鞋找尋的聲音變得那麼突兀,和在會場的熱鬧就像是兩個世界般。
撚轉在幾個房間處,可每次打開門來裏麵都是空無一人,這讓韓米珈的心頭更是浮現了一層又一層不安。腦海裏一直都停留在歐冶欽手上的手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板上時候的模樣,而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痛的樣子,隻是帶著憤怒的目光看著自己。
一回憶起他剛剛的眼神,韓米珈就想到了兩個人在過去經曆的種種。她難過得無可救藥,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自己好受點,也不知道該如何像歐冶欽解釋才可以聽起來合理些。可一旦想到在這樣的現實麵前,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想到這些,韓米珈的心頭就浮現了一抹絕望。她繼續慌亂地在找尋著歐冶欽的身影,看著地板上一路零零散散滴落的血跡,韓米珈覺得自己每走一寸都是那麼疼痛難熬。心髒在胸腔內突突突地跳著,她突然覺得自己就這麼失去了方向。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腳下的血跡在一個房間門口外就停止了,這讓她不禁眼前一亮。
急迫地往前走了兩步,在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裏麵有響動。這讓韓米珈立馬就隨之振奮了,伸手摁下了門把手之後將門給打了開來。
在一間布置簡單的房間裏,歐冶欽坐在一個男人麵前,身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醫藥箱。而他正抓著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拿著鑷子仔仔細細地將嵌入肉裏的碎玻璃渣給一點又一點夾出來。鮮紅的血液,依舊在不斷地汩汩地往外流著,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韓米珈看到如此觸動心弦的一幕,覺得整個人都難受了起來。那紅色太過刺眼,也難過讓人感覺難受,她捂著嘴巴慢慢地朝著歐冶欽所坐的方向走去。
隻見那男人拿過了一個扁平的容器墊在了歐冶欽的手下方,拿過了一瓶清洗液,對歐冶欽說道:“可能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
說罷,對方就拿起了清洗液對著歐冶欽手上的傷口就這麼倒了下去。當他破碎的手心遭受著這番折磨的時候,歐冶欽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平靜得不像話,明明應該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這麼呆坐著,任由著對方折騰著他的手。
在確定沒有玻璃碎渣之後,對方拿過了他的手,用棉棒擦幹了之後拿出了消炎粉往上麵撒著,而後用紗布一層又一層地將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所有的這一切,都被韓米珈看在眼裏。她看著他那血肉模糊的手心,再看著他額頭上已經冒出的細密的汗珠,可他臉上的表情卻一直陰暗得沒有一點點變化。見他這副樣子,韓米珈不免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