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騎兵隊長,中階騎士德裏馬涅爾根據他好友兼頂頭上司喬亞的命令,集合了手收下最精銳的二十餘騎士,每一名騎士都精神煥發,實力不俗。胯下戰馬是大陸最優秀的格拉薩純種戰馬,並配齊了全套防護,包括很少用到的遮眼罩。這是喬亞特別要求加上去的,馬涅爾半禿的腦袋一拍,就知道他的好友在打什麼主意。
“心,躲避!!”身旁三十米開外的步兵方陣一陣慌亂,人群四散,咚一聲巨響,一顆巨石在硬土地麵上砸出大坑,帶起彌漫塵埃,一隻斷腳飛到馬涅爾坐騎下方。又一個倒黴鬼!
衛士之牆方向還傳來巨大的呯呯的敲門聲,承受著來自北方異族的問候。
“我直接和你吧!”喬亞就騎馬站在他身側,隔著一米距離,也不避諱其他騎士聽到。因為周圍的環境太嘈雜了。一些士兵希望躲到更為安全的地方,彼此推搡擁擠著,隊長們在高聲嗬斥,命令他們保持隊形,似乎收效甚微。
“我不能忍受獸人不停地對我們丟石子,誰也不知道衛士之牆能撐上多久,萬一塌下來,那可就是一場大災難!老朋友啊,我希望……你能率領一批精兵主動出擊,徹底摧毀獸人不知道哪裏搞來的投石機,噢,這話真難出口,好像是我要主動讓你們去送死一樣的,但是想來想去必須出動騎兵,以步兵的速度……派他們去才叫真正送死。”
“噢,我的朋友,不用那麼多了,換成是你也一樣吧,其實你也很希望和我並肩作戰,共同麵對生死,就像幾年前在王國西部圍剿山地人時那樣。”馬涅爾微笑地回答。
“那時候多簡單,拋灑熱血,你還記得,自己最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嗎?”
“為榮譽而生?”
“沒錯,這一句話傳出去,不知迷倒了多少索剛的少女呢。”
“哈哈,誰叫你子是個悶葫蘆兼修煉狂,當年號稱英俊二少的我們還是走上不同的道路,你追求更高的境界,我隻想享受一番人生。”
“到最後,我們還是聚在了這裏。”
“是啊,雖然現在我是騎兵隊長,你是為要塞的副指揮官,但我們的初衷,始終沒有改變。你知道的,我當時常的,隻是禦劍堂的一句格言,你也知道,為榮譽而生的下一句……”
喬亞沉默了,他突然聽出老友話裏訣別的意思。
馬涅爾臉上微笑著,展現出一股令人折服的騎士風範,盡管發型已經呈現出地中海的雛形,但他迷人的五官和不羈的絡腮胡渣依然能令無數少女貴婦為之瘋狂尖叫,深深著迷。他優雅地一個欠身,對喬亞行了一禮,然後舉起佩劍,立在胸前,眼睛凝視劍鋒。身後二十餘騎士也是齊刷刷作出同樣的動作,整齊得像經過多次排練。
“為王國而死!”
馬涅爾淡淡了一句,如輕風卷雲一般自然與愜意,寶藍色瞳仁裏流露的光彩像是將要參加一場盛大的宮廷舞會,而不是赴死的征途。
接著他收起佩劍,右手接過侍從遞來的金色長槍,腿輕夾馬肚,左手一拉韁繩,戰馬向著城門方向緩緩前行,身後跟著同樣微笑的精銳騎士們,長槍林立,金光閃閃,步兵們站在道路兩側讓開寬敞通道,無數道目光仰望他們,憐憫。敬仰、羨慕……一行人漸漸起速,他們出城門,速度提升到最快,踏出滾滾的塵煙帶,消失在詭異的濃霧中。
喬亞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雕塑,良久之後他伸手摸了摸臉頰,看著指尖上的濕漉。
“為王國而死……那你的風/流債誰去替你還啊,又有多少名媛貴婦為你嘶聲痛哭?他娘的,老子也哭了?”
接下來,漫長的半個魔法時內,眾人的心始終揪得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