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渾身一哆嗦,雖然害怕,還是佯裝鎮定說:“剁就剁!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女漢子!”
男人額上一串省略號,女漢子?這是啥玩意?說你不識字吧!男女也分不清嗎?那是好漢行麼?細細品味,這話似乎不對!猛然想到,驚異出口:“你是女人?”
糖豆哼了一聲,不搭理男人。
男人一愣,嗅了嗅味道,一拍拍腦門:“老馬也有失蹄時,饒是老子閱花無數竟也沒能看出你是個女兒身。怪不得老子將你提在手裏感覺那麼輕,原來是個女娃子。”他說著徑自歎了口氣。
糖豆撫額,這算誇呢還是損呢?我長得那麼不象女人嗎?這女漢子到家了?我去!
“小女人你長得真不好看,我田伯光采花無數,你是頭一個長得這麼醜的。最重要的是沒有女人味兒,我田伯光天生異能,但凡有女人的地方我都能聞著味。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沒有體香的女人,難怪我會認不出呀!”田伯光幽怨道,似乎是再給自己的失誤找借口。
糖豆嗅了嗅自己,失望的垂下頭來。是呢,她沒有體香,從小就沒有。每當她說起這話的時候,蝶兒就白她一眼說“別不知足啦,沒有體臭就不錯了,還想體香,真是貪心不足!”
糖豆一想也是,沒有體臭已是萬幸!體香就隻好多噴點香水了。隻是被人說沒有女人味兒真的好傷心啊!她的缺點真的多如牛毛嗎?
哀傷一會兒,糖豆突然想起來田伯光?兩眼頓時睜大,不可思議的問:“你是田伯光?”
田伯光大笑:“沒想到你一個小妮子也知道爺的名諱。”
“萬裏獨行田伯光?”糖豆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不是太意外了些?
田伯光嘉許的看著糖豆:“小妮子有見識,對爺的名諱如雷貫耳,一定很崇拜爺吧?爺跟你說……”扒拉扒拉扒拉,田伯光自吹自擂了好一會兒。
糖豆耳朵都要承受不住七羅嗦的茶毒了,田伯光才意猶未盡的結束。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崇拜爺,那是對的。爺是個博愛的人,一定滿足你一切需求。
糖豆歎了口氣,我看起來像是那麼饑不擇食的人嗎?我寧缺毋濫的好麼?再說,瞅瞅你那一臉絡腮胡,醜不啦機的,看著就討厭,怎麼崇拜你哦?再說你的年齡,最少也而立之年了吧?我是奶油控,不是大叔控好麼?
田伯光見糖豆歎氣,悶聲道:“咋?爺這麼給你麵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糖豆:“敢問爺多大年紀?”
田伯光一愣,繼而道:“三十有四,正是大好年華。”
糖豆勉強笑了下,心中嘀咕一句,十四少年郎,二十四兒女一群,三十四豆腐渣一堆!嘴裏卻說:“我年十有七!”
田伯光不解:“什麼意思?”
糖豆正色:“你比我大十七歲!”
“哪又怎樣?”
“你摟著隔壁姑娘睡覺的時候,我還在我娘肚子裏呢!”
“……”
“你能生孩子的年紀,我還在我娘懷裏吃奶呢!”
“……”
“還不懂?”
“你到底想說什麼?”田伯光黑線無比。
糖豆歎氣:“唉,我是說你的年紀可以做我爹了,你真的忍心朝跟自己姑娘一般大小年紀的孩子下手嗎?”
田伯光臉色憋成青黑色,他什麼時候冒出一這麼大的姑娘來?還做她爹,他真是……
見田伯光臉色不對,糖豆幾經思慮,計上心頭。舔舔唇部,膽怯的說:“其實田大俠你不是有心上人嗎?”
田伯光一驚,掐住糖豆的脖子:“你從哪聽來的胡言亂語?”
糖豆捶打田伯光的手,臉部因為沒有呼吸而變的通紅。
田伯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了力道。其實她也隻是猜測吧?自己從來又沒給任何人說過。
糖豆急促呼吸,咳了幾聲,往後挪了兩下,遠離危險人物田伯光。金庸沒說田伯光是個神經病啊!怎麼逮誰咬誰?
“你聽誰說的?”田伯光默默問。
糖豆揉著脖子,不鹹不淡的語調往槍口上撞“你這麼問就是確有其事了?”
田伯光眉頭一豎,否認:“沒有!”
糖豆笑了:“一直以為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原也是個膽小鬼,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你真沒種!”糖豆覺得這個時候就是要一個勁的提起他喜歡的女人,這樣才能保自己周全。還好還好,還好知道他是田伯光,更幸運的是還知道他喜歡儀林,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