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除了哭還是哭,嚴皓儀終於是受不了了。大聲吼了糖豆一句:“哭喪呢你?大男人打幾下就打幾下,至於哭成這樣?”
嚴皓儀真是受夠了,他就沒見男人能哭的這樣歇斯底裏過。不過由此可見,得有多疼。鞭子,他也是挨了的。雖然一滴眼淚沒掉吧!但是好疼好疼,不挨幾鞭子是無法切身體會那無與倫比的痛的。
糖豆哭聲一頓,已經漸漸低微的哭號更厲害了。她又不是男人,為什麼不能哭?本來麼,女人就是水做的,可不就是用來哭的嗎?再說了,那鞭子沒挨你身上,你當然不疼了?
糖豆的這種想法,讓某人不樂意了。唉,你可說句良心話,我真的沒挨鞭子嗎?
嚴皓儀忍無可忍,怒問馬音:“你到底叫她打誰?我幫她打。”同時又很無奈的白糖豆一眼:“人都沒說打誰,你就忙著拒絕不打。說不定他要收拾的那人正是你恨之入骨的人呢?那你不是一舉兩得,何苦這樣折騰自己?”
糖豆眼淚嘩嘩的:“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就是他了,除了他,我也沒啥仇人了。”
嚴皓儀舔了舔唇,他無奈了。隻有馬音這麼一個仇人,總不能叫他相信天上有掉餡餅,馬音會自己討打吧?
馬音聽糖豆說話,有些好笑道:“就算你不是牆頭草,難道你也不會見風使陀嗎?”
糖豆弱弱嘀咕:“你特麼才不會呢!問題是我特麼見風使陀有用嗎?你可少打我一下了?我去年買了個表!賤貨!”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要我打誰啊?”糖豆有些疑惑,並且問了馬音。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打的過誰?這是個值得深刻檢討的問題。
馬音睨了糖豆一眼:“怎麼?想通了?”
糖豆流汗,才不呢!不然這麼多下不是白挨了?我特麼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撐得?默默無語。
馬音言道:“其實這個人你也是認識的,遠在天邊……”
糖豆心“突”的驚起,自然明白那下一句是近在眼前。眼前隻有兩個人是馬音的敵對方,那麼要打的自然不是嚴皓儀就是左挺。但問題是,哪一個她下的了手?沒有!左挺她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傷他一根手指頭了,已經愧疚到骨子裏去了。嚴皓儀麼?她也打不著,沒啥仇恨,下不了手。
果然見馬音斜了左挺,糖豆在沒有哭泣了。淚水戛然而止,心也不再怕了。淺淺的呼吸,遏製身上的痛楚。命由天定,人無法控製的冥冥中的力量。天要我生,我便生。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有些事情上天已經安排好了,想去改變是不可能的,和上天抗爭是很愚蠢的行為。糖豆認了,不管此次是生是死,她都放棄抗爭。倘若老天給她活路,那麼她就不會有事。倘若沒有活路,那也罷了。人生來就是受苦的,生老病死、愛恨離別,既然有人幫自己離開這個困苦的凡塵,又何必多苟活那幾十年?
雖然糖豆的內心更想活著,但她不願做那徒勞的抗爭,毫無意義。
嚴皓儀奇怪糖豆怎麼突然不哭了,定神一看,但見糖豆一臉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子。嚴皓儀深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一臉肅穆,同糖豆一般慷慨以赴的模樣。
馬音捏了捏唇,微微一笑,唇角流轉出幾絲玩味:“不願意啊?那就再來一輪吧。”
話音未落,兩人執鞭分別立在糖豆嚴皓儀的麵前。糖豆心中大呼:你們特麼玩飄移的麼?而且還超速!我去!
嚴皓儀眼見鞭子拉直,疾呼:“我打!他不打我打呀!你也應該給我個機會啊!”
糖豆聞聲即刻轉頭怒瞪嚴皓儀,怒火中燒:“你敢!”那是咬牙切齒的恨!人往往就是這樣,很多人都有這樣一種想法。可以自己吃苦受罪,自己傷痕累累,卻不願身邊的人受到傷害。那傷害比自己受到的傷害嚴重百倍,恨不能代人受過。
嚴皓儀悶聲,他倒不是怕了糖豆,隻因為他也覺得這種行為不好,頗有賣友求榮的意思。
糖豆氣憤依在,馬音卻微微笑了,他似乎知道了什麼。糖豆寧願自己挨打,也是不願左挺挨打的,那麼如果在她麵前抽打這人呢?哈哈好,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很爽。
馬音輕笑一聲,微聲道:“鬆綁。”唇際的笑意愈來愈深。
那人很熟練的給嚴皓儀鬆綁,嚴皓儀也有些吃驚,不是那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了吧?
糖豆心慌了,緊張的沒有怒意,沒有央求,就那麼盯著嚴皓儀死死的看著。
嚴皓儀不覺低頭,他也是個好孩子,知道什麼是非善惡,這種賣友求榮的事情也是他所不恥的。雖然,他們兩算不得友。
嚴皓儀抓著強送進手裏的鞭子,隻覺得頭皮發麻,那鞭子十分的沉重。可是不打他,那就其代價就是自己挨打。打他吧!又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