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半年前?暑假的時候?
每隔一段時間,我開始做一種怪夢。
夢中的主角是一個男性,從體態上看大約是青年,長發。
第一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一間屋子裏。他用匕首抵著一個男人的頭,在大聲嘶吼著什麼。
那時他的長發沒有完全遮住他的的淚痕,被我盡收眼底。
從此他就再沒去過那個地方。
而我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由他帶著我在那個世界遊蕩。
沒有目的沒有路線……
我有時在思考,要是有一,他不讓我回來了,我會怎樣。
轉念又一想,自己就像個神經病,居然有時間思考這些東西。
書上不是過嗎,夢是由現實生活中重要的事反映的,一定是我太疲勞了。
然後有一。
他話了。
“我現在在夢中嗎?該醒了。”
……
“啊!”
我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從睡夢中突然醒來,隨手一把抓起床頭鬧鍾看了看時間。
“才四點二十啊,我的,這麼早,繼續睡。”
我躺下身子,卷起被子繼續睡覺,隻不過,沒有再繼續那個夢了。
我叫孟一常,男,十六歲,高中二年級生。
特長啊,好像沒有。
我倒是有想過把頭發留特長的,不過一想到學校的原因,還是放棄算了,我可不想成為公眾人物。
到外型,我留了一點短短的劉海,眉宇間還算清秀,舉手投足還算文雅。
對!就是文青,一種清流的感覺!
“叮鈴鈴,叮鈴鈴……”我床頭的一顆“定時炸彈”傳來快要爆炸的聲音。
雖然比喻為快爆炸的炸彈,但是如果能不關的話我寧願不關,來吧。炸死我。
比起起床麵對寒冷,我寧願死在被窩。
當然,隻是玩笑而已。
“果然鬧鍾的聲音在早上就會變得十分令人發指啊。”我一邊這樣碎碎念著一邊慵懶的伸出左臂去關閉鬧鍾。
新的一又要開始了。
不過並沒有什麼期待,我又沒什麼夢想,長大以後隨便混個公司能過日子就行了,什麼拯救世界啊還是交給奧特曼吧。
我呢,做我的鹹魚,舒舒服服過上一輩子。
每早上我起床之後洗漱完套上校服,疊好被子,從飯桌上拿走一片吐司,再聽一遍母親的嘮叨,就差不多出門上學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就在今,十六年未變的日常,猛然改變了。
我疊好被子哼著歌輕踏出房間準備出門。
放眼望去,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在廚房裏,熟練的擺弄著什麼。
“喝了豆漿再走啊,媽媽特地為你做的。”
她轉過身著,我的眼簾中出現了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突然,我心裏有一個柔軟的什麼地方被打動了。
一陣苦澀感遍布全身。
眼淚不自覺的奪眶而出,滑落臉頰。
“媽……”我的聲音顫抖起來。
母親不解的望著我怪異的行為,然後又擔心起來:“常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用手擦了擦眼睛,回答道:“沒有沒有,隻是有點感動,這麼久了媽媽第一次給我做早飯。”
是啊這麼久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那一吧。
那一我做了一件改變了我人生的事。
母親拿起一杯豆漿遞給我,輕笑道:“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你爸爸還在睡覺,你出門的時候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