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宇文燾:直到生死相許1(2 / 2)

聽到宇木說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宮裏,不準任何人靠近不說,還把禦醫們都轟了出去,他那好看的劍眉第一次深深蹙了起來,心底冒起一股陌生的慍怒,這小東西真不讓人省心!等他站在空無一人的紫宸殿時,宇文燾都還沒想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心急如焚地跑來幹啥?但在看到那小東西蜷縮在寬大的龍床上,整張小臉都扭曲成一塊兒時,心口處沒來由地狠狠抽了一把,他再度皺了皺眉,三兩步走到床邊坐下。小東西顯然已經痛昏過去了,小嘴裏嘟嘟嚷嚷地不知道在說什麼,晶瑩的淚珠兒掛在臉上,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宇文燾伸手將蜷縮成一團的人抱進懷裏,昏迷中的人虛弱地掙紮著,他低沉的聲音不複輕佻,溫柔地哄,“乖,讓我看看你。”也許是他的聲音具有安撫人心的魔力,懷裏剛剛還掙紮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那顆小腦袋還在他手心裏蹭了蹭,癢舒舒的感覺直擊心髒,害得他差點跳起來。

修長的手覆上懷裏人白嫩的腹部,“別動,乖乖的,”宇文燾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手在腹部輕輕地揉了幾下,往下探了去,“乖,弄幹淨,就不疼了。”

終於,懷裏的身體徹底安靜下來,依戀地蜷縮在他懷裏,呼吸均勻。宇文燾看著那張煞白的小臉,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他一直是個完美的情人,每個跟他在一起過的女子都這麼說,但是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一個人有過這樣大起大落的心境,更別說會親自給人善後了。眯著眼看著懷裏的人,宇文燾眉目之間不複風流,有的隻是一絲慍怒,他剛剛沒聽錯的話,這小家夥一直在叫“皇兄”?正元帝的皇兄,他可是一點都不陌生,畢竟不久之前,他才給那個“皇兄”——北塘的護國將軍北塘王阮韶送了一份大禮,就是不曉得是自己訓練的騎兵更勝一籌呢,還是北塘王棋高一著。看得出來,這小東西對自己皇兄的感情不一般。宇文燾冷冷笑了笑,他倒想看看,北塘王到底有什麼本事。隻顧著生氣的男人也沒想過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好吧,我又來了。

宇文燾挫敗地翻了翻白眼,想他風流倜儻天下無雙的宇文燾竟然做了窺視狂的勾當。眼見小東西打翻了綠頭牌,一個人在巨大的龍床上翻來覆去夜不成寐,他真想撲下去一把抱住那柔嫩的身體,輕聲哄著他入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似乎自從遇到這小東西,他宇文燾就整個人都不對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見小東西在奴才的勸說下放棄了去太液亭,他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想自己為什麼要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想到這裏,宇文燾有些煩躁,決定走了,哪知卻聽到太液亭裏有些奇怪的聲響,悄無聲息地靠近太液亭,他竟然看到了一隻小包子,深邃的眼睛陡然睜大,那張小臉如此熟悉,不就是剛剛才離開的小東西嗎?這是怎麼回事?北塘正元帝迄今無子,這是天下皆知的事,這小包子是哪裏來的?想到這裏,宇文燾不禁想,難不成是正元帝故意藏起來了?他將自己的皇子藏得這麼滴水不漏想做什麼?沉思的當口,宇文燾發現小包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對著那張小臉,他竟然發現了自己的不忍心,歎了一口氣,宇文燾轉身,他剛才似乎看到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在找什麼,使了點小計謀將那小太監引到太液亭,宇文燾留了個心眼,悄悄跟住了那個太監,待發現太監將小包子帶去的地方異常古怪後,在思慮萬千中離開了皇宮。

原本說好不再來的宇文燾隻堅持了一天,就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皇宮裏,他看見了那副攤在書案上幹墨不久的畫,畫裏的人劍眉星目,嘴角一抹邪肆的笑,正是他本尊。他一邊想著,小東西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畫著他的肖像,一邊提筆將那不甚出彩的眼睛給重描了一遍,這是他和小東西一起合作的畫,畫裏的人是他。不知為什麼,宇文燾覺得很高興,心裏一絲絲的甜漫上來,擋都擋不住。

事情有點不妙了啊,可惜,宇文燾似乎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