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子眼中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男子微微頷首,故作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道:“就叫你芊芊吧,算是應了這一片草木茂盛的綠景,糖葫蘆給你,以後我罩著你,記住這吃的用的都是要錢才能買來,以後不要再隨便拿人家東西了知道嗎?”
“芊芊?”蘇芒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原來,這名字是這麼來的.......
他們在一起的快樂多到數也數不清,唯有幾次的難過屈指可數,可那些事就像是紅紅的烙印,深深留在了心裏。
......
漆紅色的妝台,一身大紅鳳凰霞衣的芊芊安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眉目的喜悅卻難以掩飾,身後的阿黎從妝台上的紅匣子裏拿出木梳,念念有詞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芊芊聽聞,抿嘴笑而不語,兩抹紅暈悄然出來,四處擴散。
阿黎緩緩將鑲滿珠翠的鳳冠戴在蘇芒頭上,聲色難掩喜泣,哽咽道:“恭喜你,與他終是修成真果,時辰快到了,我替你蓋上蓋頭吧。”
:“嗯。”這一聲夾雜著喜悅的期待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位墨衣男子。
阿黎轉過身,滿臉的疑惑,問道,:“顧兄?時辰還沒到呢,你不是應該跟著迎親隊伍一起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
墨衣男子走向前,手中捏緊的紙團,輕輕遞過來,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道:“這是休書,從此以後我與蘇芊芊一刀兩斷。”
什麼!休書!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頓時在蘇芒的腦海裏炸開了鍋,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一把扯掉頭上的紅蓋頭,轉身從五指纖細的手中接過紙團,蛾眉緊鎖,杏目微微起霧,仰起頭強壓著霧珠,又低下頭看著男子,小心翼翼道:“為什麼?你不是說過天荒地老,不離不棄嗎?”
男子依然風平浪靜,道:“芊芊,我們人妖殊途,注定不會在一起,忘了我吧。”
說完這話,墨衣男子扭頭離開,跨過門檻時,停頓,又道:“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顧郎,顧郎!”
崩潰的淚珠奪眶而出,見顧言風離開,芊芊急急的追出去,沒走幾步就跌倒在地,手裏的紙團掉在地上,滾到了門口......
“芊芊?”顧言風見蘇芒怔怔站在原地,雙眼朦朧含著淚,知她定是想起了那些往事,那些傷痕累累卻也甜蜜過的往事。
蘇芒咧了咧嘴,擠出一絲苦笑,抬手拭去奪眶而出的淚水,頓了頓,道:“顧言風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芊芊。”
“你走!從此以後我們既往不咎各自安好,後會無期!”
“芊芊我......”顧言風還想說些什麼,白顏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睥睨了顧言風一眼,眼中滿帶寒意,然後直徑走到蘇芒麵前
,原是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肚子裏,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後斜視著一旁的顧言風,“你還不走?我認為你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顧言風目視著緩緩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沉默不語的蘇芒,默了默,“對不起。”然後他就大步跨出了門檻。
白顏遞給蘇芒一張白色的繡帕,蘇芒伸手接過,卻緊緊的捏在手中,她放聲大哭起來,好一陣後,哽咽道:“白顏,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怎麼辦?”
“那你記不記得,你從星宿台上掉下去之前的事?”白顏反問。
“啊?”蘇芒抬眼望著白顏,不知他這話什麼意思。
自那日顧言風來過之後,蘇芒就把自己關在屋裏好幾日不吃不喝,蘇哲哲本想以他一萬年情史的經曆來好好開導開導蘇芒,卻被白顏攔在門外,蘇哲哲隻好做罷。
記不起是過了多少日,蘇芒從夢魘中醒來,門口依然和夢裏的一樣有不急不躁的敲門聲,似乎門外的那人很有耐心。
“誰啊?”蘇芒赤腳去開門,不想門外站著一位陌生女子,她一身白衣飄飄,頭上束著的紅色發帶左右搖擺,模樣倒是長得清新淡雅,隻是她高昂著脖子,眼中滿是不屑。
“你是?”
“寒冬剛過,風意四竄,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唉...你。”
沒等蘇芒開口,那女子就自來熟的進了屋,瞄了瞄屋內的裝飾,輕笑道:“白顏還真會金屋藏嬌,尋得這麼個好地方把你藏起來,真讓人難找啊,若不是他與那眾神去平息與四海八荒作對的鮫人族,還真是不好找到你。”
“你到底是誰?”蘇芒對這位說話趾高氣昂的女子有些不滿道。
女子找了凳子坐下,低頭捋了捋身上的衣裙,抬眼直視著蘇芒,“本宮是九重天的天妃,論品級你該叫我一聲蘭珠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