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來淩雲觀謝禮一事又是你搞的鬼吧?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在那個瘋女人的手裏了!”蘇芒越想越生氣,壺裏的茶水盡數被她喝光了。
“要想得道成仙,就得置先死而後生,你既堅定了這條路,便回不了頭了。”
“再說,此行,與我無關,黑四娘來的蹊蹺她既知道張墨然的血是修煉禁術的藥引子,必定是府裏的妖怪派來的。”蘇芒的無禮並未使白顏生氣,他坐在一旁耐心解釋道。
蘇芒聽聞後,一時語塞,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回府後更應多加小心,切不可暴露了身份。”白顏叮囑道。
“嗯。”蘇芒仍是不滿敷衍應道。
離開白顏的房間後,蘇芒感覺滿身疲憊,這幾日與黑四娘的糾纏可把她累壞了,她打算回房好好休息休息。
剛推開房門立刻察覺到人的氣息,借著柔柔的月光發現張墨然正坐在床榻邊幽幽的盯著自己。
她用火石打燃暗桌上的燭光,張墨然立刻迎上去將她困在牆邊。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你去哪了?”他質問道。
“我......”蘇芒被她這麼近距離抵靠,慌的有些語無倫次。
“就算靈虛道長與我長得再是相像,他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不可打他的歪主意。”
說完,也不再聽蘇芒結結巴巴的任何解釋,飛快的走了出去。
“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第二日。
一大早,張員外派人來信了,說是侄兒上官浩三歲生辰快到,催著蘇芒與張墨然趕緊回去好做準備。
與白顏此行後,四人就上了車快馬加鞭離去。
林殊站在門口生著悶氣,“師傅是不是有意收狐狸精為徒?”
白顏轉身,問道:“何以見得?”
林殊憤憤不平道:“這段時間你很是關心她!”
白顏低首笑言:“她不適合讓我的徒弟。”
回到張府已有三天。
但她猶記得,回來時柳絮一臉的失望和嫉恨,她報以挑釁朝她輕笑,就是要讓柳絮知道她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這幾日張墨然又開始嘔血發病,情況十分糟糕,躺在床上昏迷有兩日了。
不知怎的蘇芒這次一回來就開始感到心慌,她擔心張墨然經黑四娘一事怕是快要熬不過去了。
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把長安城各大書院的書都翻閱各遍,然還有沒有找到對張墨然有用的書籍。
倒是去茶坊聽戲時,聽說書的人說被妖怪毒傷後用幹枝、白鰭片、川烏。附子、木香等磨粉後給病人服用後可解此毒。
幹枝、川烏、附子、木香、都是性溫排毒利尿之功效,白鰭片乃深海精魚的鱗片,雖然此物及其珍貴千金萬金也是買不來。
湊巧,這次出來她從家裏帶了些來,以前隻覺得它五光十色的很是養目,沒想到它還能治病。
帶著小菊來到濟世堂拿著方子問掌櫃抓藥後,剛要起身,發現門口有個身穿錦衣的男子有些熟悉,追上去才發現那人是婁一飛。
他今日的麵容憔悴的很,慘白著臉,走路跟沒啥力氣一樣,彎著腰累的氣喘籲籲。
“那個婁一飛就是活該,聽外頭的人說他是被給鬼纏上了,所以才會這般狼狽模樣,要我說啊,這事兒就是報應。”小菊嗤之以鼻道。上前拉著蘇芒不讓她再看下去。
被鬼纏了?難道是......
正想著,一道陰風吹來,街上的行人紛紛掩鼻防止灰塵迷了眼睛。
放下袖角後,卻見一位身穿紅衣披散長發的女子一下跳到了婁一飛的背上。
婁一飛隻覺背上又是重重一沉,無奈的托著身子往知府衙門走。
這個妖孽自從纏上婁一飛後,老是趁著夜深人靜時用攝魂術把他從床上勾出來,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在亂人崗摸著白骨醒來了,隻想趕緊回到府裏再也不想出門。
“小菊,你把藥磨成粉後伺候少爺服下,我去去就會。”說完就跟著走進人群尋著婁一飛的背影去了。
“少夫人......唉!”小菊還是沒能勸住蘇芒。
一路跟著婁一飛,紅衣女鬼齜牙咧嘴的嚇唬她,蘇芒並不理會依然跟在人群中。
跟到一座府邸時婁一飛看著牌匾上寫著知府兩個閃發金光的大字時,高興的大叫道:“我到了!我到了!我終於到家了!哈哈哈......”
那紅衣女鬼本也想跟著進門,哪想被一道黃光抵擋門外進不去。
蘇芒仔細瞧著,門上貼有沾了黑狗血的黃色符咒,怪不得女鬼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