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排山倒海的痛楚壓抑而來，經過專業訓練的體質讓蘇青青愣是忍著不吭聲，可那痛太過劇烈，不自覺的就咬緊了牙關，唇齒間滿是鐵鏽味兒。
這是怎麼了？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蘇青青又陷入黑暗。
恍惚間她仿佛聽到有聲音在爭吵。
“呀，蓉兒姐，你把這傻子打死了，哪，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啊。”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恐慌之餘帶著毫不掩飾的推卸。
“青雨你什麼呢？”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不服氣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把這傻子打死的，明明就是你推倒她的，你看看，是不是撞到石頭上了。”想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蘇青雨真是想得美。
“還不是蓉兒姐你嫌這傻子礙事兒故意撞我的，不然我怎麼會推倒這傻子。”蘇青雨也不傻，真要是落下個苛待堂妹的名聲，她以後還不好嫁人呢。“蓉兒姐，她不會真的死了吧？”到底是年級不大，聲音裏不自覺的就多了一絲顫抖。
管蓉兒這會兒也是怕的要死。
她年紀大了，正是議親的年紀，今兒過來外祖父家就是來相看的，這要是弄出了人命，不但親事會黃了，還會連累她的名聲。
以後怕是更不到好親事了。
一想到自己不如蘇家人俊俏的容貌，管蓉兒就是一陣憤恨。
蘇青雨伶牙俐齒還漂亮也就算了，憑什麼蘇青青一個傻子竟然比她漂亮那麼多？
明明都是蘇家的血脈，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蘇青雨那丫頭她糊弄不過，蘇青青一個傻子頂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整日裏在她麵前晃悠，這不是給她添堵嗎。
這樣一想，心裏那點兒恐懼就被怨氣驅散了不少。
“哪那麼容易死掉啊。”嘴上這樣，管蓉兒到底不放心，就推了一把蘇青雨，“青雨你去看看，還有氣沒？”
“啊，不會真死了吧，我不要去看。”蘇青雨嚇得往後躲，什麼都不肯上前。
“哎呀，人是你推倒的，你不去誰去。”
“要不是你撞我，我才不會推她呢，反正我才不要管那個傻子呢……”
這裏是村子的河邊，水草豐美，兩個姐妹在這裏爭執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注意到。
石敢當從草叢裏摸了幾顆野鴨蛋，正準備拿回家給奶奶加菜，就聽到一陣爭吵。
傻子？
不會是蘇家那個姑娘吧？
想到那丫頭每次看到自己都揚起的笑臉，石敢當一陣猶豫。
到底去不去看看呢？
“呀，蓉兒姐，血……”
“啊，死人了！”
尖叫聲兒傳出老遠。
石敢當再不猶豫，大步從河水裏趟過去。
河邊一個幹瘦的少女躺在亂石中，血水暈染了那一片泥濘，看起來有些刺眼。
明顯是頭撞到石頭上了。
石敢當顧不得那許多，一把抱起少女。
“青青，你怎麼了？”
管蓉兒和蘇青雨嚇得抱成一團，幾乎是下意識的，管蓉兒尖叫道：“不關我的事兒，不關我的事兒，不是我推她的……”
後知後覺的，蘇青雨嚷嚷道：“也不關我的事兒，是她傻自己摔倒的，對，就是她自己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