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煙輕手輕腳地溜進廚房,抱住吳梓恒的腰身,用軟糯的聲音撩撥:“阿恒,我其實沒有睡著,但是,我一直在回憶那個背影,但還是想不記來你的臉。對不起,就算我暫時想不起你了,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怕,再次變成無依無靠的一個人。”
“我你怎麼跑過來了,都是油煙味,怪不好聞的。我知道了,不會離開你的。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吳梓恒回身溫柔地抱著她。
剛剛相認的日子好似蜜裏調油,甜蜜異常。吳梓恒也在工作上充滿了幹勁,想多努力然後掙很多錢給養煙兒。
羅煙通過吳梓恒的講述也陸陸續續地回憶起不少事情,用畫畫的方式記錄下來。吳梓恒發現近三個月來,羅煙慢慢笑得少了,變得沉默著擁抱他。兩個人在光和塵裏融為一體,靜默不語。
每當吳梓恒想要詢問緣由的時候,羅煙總把他趕出客房去休息。她自己隻是用腦過度,所以有些萎靡不振。
吳梓恒聽她道:“擁抱著你,總是讓我很心安,你就像醫治我的藥。但是原諒我現在隻能停在這一步,還沒有完全想起來是對你的不公平。”他心裏百感交集,輕輕地帶上了房門,不做掙紮地退了出去。
手還長久地搭在門把手上,吳梓恒對著門出了這些的心裏話:“煙兒,隻要你安心,把我當成誰,我都接受,這是我欠你的,隻希望這樣你能不離開我。”
他信步走到了陽台,點起了一隻煙,望著城市中間最頂端的輕夢閣,吐出來一圈圈煙霧,任煙圈帶著他難以疏解的惆悵消失在靜謐的夜晚。遠處的星光沿著軌跡逐漸駛離,隻留下晦暗不明的想象。
此刻久居禪靈原的悠禾族薛韌長老正和閣主在輕夢閣的隔間議事。
薛韌長老被族內的聖女薑曉意攙扶著,用微弱滄桑的聲音道:“閣主,今年的殘魂都在這裏了。”
桌麵上擺放著一排水晶許願瓶,散發著螢光。這些之前都是碎裂的不成樣子的殘魂。悠禾族上一代才從相互傾軋中恢複過來,在輕夢閣的庇護下遷居到禪靈原,得以休養生息。為了報恩,悠禾族利用他們特有的螢光來修複意外墜落的殘魂,再重新交給閣主處理。
魂魄損壞的越厲害,越需要族中修為高深的人來施法。薛韌長老的老態,一部分是上半生勾心鬥角的損毀,一半是修複殘魂的消耗。
閣主喚人收下瓶子,請長老稍事休息:“有勞長老了。您為輕夢閣還有越城做出的犧牲,我們都看在眼裏。您稍事休息,需要的東西過會就有人送來。晚輩還有些事要處理,您自便,失陪了。”
很快,薛韌長老和薑曉意就拿了東西回到悠禾森林。他們將承載著先烈魂魄氣息的舊物安置在暖房,召喚出低級的精靈來好好看護。悠禾族的暖房是族內修煉的聖地。
千百年前全族大戰中,犧牲了不少族內的忠烈。族內有種禁術是專門針對悠禾族強大的修複能力的,一擊就能使他們魂飛魄散。這一仗以薛韌長老為代表的一派慘勝告終。收斂屍體的時候,烈士隻有些舊物供後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