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腸斷之日(1 / 2)

“奉承運,皇帝詔曰。趙氏染離,得沐恩,貴為太子妃。不守婦道,與人苟且,難立中宮,念及昔日情意,特打入冷宮思過。趙氏嫡次女凝汐,賢良淑德,深得朕心,特立為後,尊為雅嫻皇後,欽此!”趙染離沒想到蘇墨淵登基後,第一道聖旨居然是把她囚於冷宮,那什麼不守婦道與人苟且,卻是子虛烏有的罪名。

她被關在這無歡殿已經一月有餘了,起初她還大喊大叫,鬧出動靜期盼能驚動蘇墨淵。可是這裏隻有幾個嬤嬤和丫環,她來到的那日就已經明白。其實這樣的舉動純屬徒勞無功,隻是她自己不甘心而已。

她從門縫看向屋外,屋外的院子全是厚厚的枯葉,寒風還不斷從破漏的屋頂,和掛滿蜘蛛網的殘破窗戶灌了進來,冷的她直打哆嗦,整個人都蜷縮在稻草堆裏。她還不能往牆上靠,因為牆上全是潮濕的青苔。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冷飯餿菜硬饅頭,真不知這一個多月是如何熬過來的。

這時候,一個掃地丫環從破窗戶把幾個饅頭,還有一碗像泔水一樣的粥,用繩子吊著放到了窗邊,那張破舊的桌子上。那丫環還帶著嘲笑的語氣了一句。“吃飯了,賤女人!”

另一個掃地丫環有些看不過去,就指責送飯的丫環。“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你何須如此。”

“她就是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有啥好同情的!”那名掃地丫環鄙夷地笑出聲。

“賤人,嗬嗬。”趙染離暗自苦笑。自己為協助蘇墨淵奪得皇位步步為營。算計那些反對他的忠臣良將,為他出謀劃策,甚至還對他一往情深。他喜歡她妹妹,她便大度地同意她進宮,讓她成為了他的側妃。誰知他一朝登基為帝,妹妹竟成為了皇後,而她卻因為他的欲加之罪,成了冷宮之囚。

這時候,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了進來,陣仗聽起來好像蠻大的。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吉祥!”無歡殿外傳來掃地丫環,驚呼般地行禮聲。很顯然,是沒想到尊貴的皇後,會屈尊來到這冷宮無歡殿。

看出了丫環的疑惑,趙凝汐十分傲慢地出聲。“本宮來看看,那賤人死了沒有。沒有的話,本宮來送她最後一程。”

趙凝汐話音剛落,無歡殿門外傳就來了丫環抖動門鎖的聲音,一會功夫,門就被丫環猛地推開了,門框上還順勢落下了幾把灰塵。

“姐姐,別來無恙啊。”趙凝汐看著頭發亂蓬蓬,身穿一身殘破錦衣,髒汙地不成樣子的趙染離,像是在看一隻可憐的爬蟲。

趙染離抬頭看了趙凝汐一眼,扶著牆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你已貴為皇後,而我已經成為冷宮之囚。現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不不,姐姐。本宮是來告訴你,一些真相,好讓你死得瞑目些。”趙凝汐看著如此狼狽的趙染離,笑得十分放肆。

“你們都能給我強加罪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還用知道什麼真相!”趙染離怒瞪著著趙凝汐,雙手深深地扣進牆上的青苔中。

“姐姐,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為什麼流掉了。那不是意外,那是皇上命人動的手腳。”趙凝汐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鄙夷地看著趙染離到底作何反應。

趙凝汐見趙染離還是一臉難以置信地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一副詭計得逞的賤相。“怎麼你不信,你的熏香,是皇上賜的吧,雖有問題,但問題不大。問題就出在你宮裏樹底下,那底下埋了些許導致滑胎的香包,可你一直以為是前院花園飄來的花香。”

“你偶爾在你宮裏閑逛一下,再混合你宮裏的熏香,你的孩子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流掉了,怎麼樣,是不是很高明?”趙凝汐完還用錦帕掩了掩口鼻。“喲,姐姐你這殿內味道太難聞了,妹妹我實在是聞不慣啊。”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趙染離反反複複念著這句話,內心如刀絞。

“姐姐,我還有些消息要告訴你,你可別發瘋哦!”

趙染離十分絕望地坐回了地上,卻抬頭直勾勾地盯著趙凝汐。“姐姐,你知道嗎,我娘白梨其實隻是白家養女,白了隻是個丫環。可憐你娘白幽到死也不知道是誰害死的她。可憐她女兒卻和她的弑母仇人,親密無間。”

趙凝汐很想看到趙染離發狂的模樣,繼續火上澆油。“姐姐你還不知道吧,為啥你對十五歲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因為你被爹,下了忘憂毒!”

趙染離聽到此處,嘴唇已經咬出了血,劇烈地咳嗽起來。“姐姐,你別激動啊,妹妹話還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