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楚悠悠極有可能存在性命之憂,厲聲質問的東方宸嘴唇內立即有鮮血味道散開。
用內力狠狠洶湧的血脈,他不想在周逐明麵前顯示出自己的弱勢。
咄咄緊逼的嚴詞厲語,讓周逐明無言以對。
他沒有料到因為一個皇後,會令東方宸變了個人似的。
以他的聰穎機敏想必早就看出那絕色女子並不是安寧,原以為他在我麵前表現對皇後的寵愛是想試探和觀察……
現在看來,他的確情根已重。
也是,那等冰為肌、玉為骨、花為容、柳為姿的女子,誰人不會仰慕?
自己在見到她第一眼不也有些恍然,甚至還對根本可以說不相識的她存在不應該有的憐憫和關心麼?
回想起自己來之前和皇叔周威的談話,下意識抿抿唇角的周逐明拍著胸脯道:
“皇上,小王願用性命擔保娘娘必無性命之憂。如若她有任何不測,小王用一力承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哼,你的命,於朕有何用?朕剛剛說過,隻要皇後有任何閃失,朕會用血洗整個晉國。到時候,休怪朕無情。”
揮揮長袖,東方宸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周逐明,但其實卻在仔仔細細回憶周逐明所說的每句話。
他說用性命擔保時,雙目堅定,不似撒謊。
由此看來,這事先他應該知情,也許他還知道悠悠究竟被擄去哪裏。
可惡的周逐明,竟然跟我玩貓膩!
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態,讓周逐明訕訕告退,粗獷臉上掛滿不悅。
***
待所有人退下,白影提議道:
“皇上,要不要拿下周逐明用以交換娘娘?安平公主大婚,我們可以不去,立即返回魏國。周威膽小怕事,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況且沒有周逐明的晉國根本不堪一擊,無可畏懼。”
初秋的夜風習習撲麵,抬眼眺望幽幽深藍的蒼穹,東方宸皺眉擺手:
“不,白影,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周逐明,也不是晉國,而是有人在借晉國掀起波浪。因此,我們不能擒拿周逐明,如果估計沒錯,娘娘失蹤一事,周逐明知情,但絕不是他所為。”
悠悠,此刻你在哪呢,害不害怕?
一定要等我去救你,一定要!
腦海裏全是楚悠悠的倩影,東方宸仰頭長歎心頭絞痛。
可越是緊要關頭越不能慌神,唯有冷靜,才能找出破綻成功救出她。
“如此說來,那人捉拿娘娘的目的是不是用來威脅皇上,究竟……”
話還沒說完,白影就聽到屋頂上有人走動。
兩人頓時從窗口躍出至院中,借著燈籠紅光,兩人抬頭,看到一個身著黑色勁裝隻露出兩隻眼睛的人站在屋頂。
黑衣人右手捏著什麼正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們,絲毫也沒有懼意。
“有賊,快捉賊!”
店小二從前屋退回,順著白影兩人眼神看去就看到屋頂之人,失聲大叫。
他的叫喊聲引來周逐明及其手下,並不太大的院子頃刻劍光閃閃,全部整裝待命。
周逐明雄渾的嗓音從胸腔中喊出:
“不知閣下黑衣黑麵的來到此處,究竟有何貴幹?”
“當然是來送信。東方宸,接著。”
一團白色的東西準確無誤的擲向東方宸,目不轉睛盯向黑衣人的他靈巧接住。
那團白色不是別的,正是在悔思穀的黑衣女人留給他們,而楚悠悠帶在身上的羊皮卷。
氣血陡漲,東方宸緊捏羊皮卷,冷冽道:
“說吧,她在哪兒?有什麼條件?”
“明晚此時,晉都北郊十裏的三思橋,你獨自前往,切記不要帶人,否則……有她好受的。瓜城距晉都還有半日路程,東方宸,我奉勸你今晚趕去,明天養精蓄銳再去赴會。別跟蹤我,隻要我今晚回不去她就會少掉一隻手。告辭!”
黑衣人縱身從後麵飛下屋頂,周逐明和白影欲追卻被東方宸攔下。
冷幽凝視周逐明,他淡淡道:
“南安王,現在怕是可以肯定劫走皇後之人正是貴國之人吧?待救出皇後,朕需要貴國給朕一個交代,否則,嗬,饒是南安王英勇無敵朕也會揮師西進。白影,傳令下去,朕要連夜趕往晉都。”
目送東方宸頎長身影消失,周逐明近身侍衛皺眉進言:
“王爺,激怒他,對我國沒什麼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