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很少會為美色而失神的他，無語凝視很久。
他甚至覺得自己此生都會記得這一刻，她沐浴在月色和燭光的雙重光彩中，恍若從天飛降的仙子遊於凡塵。
***
微風輕拂，蟬翼紗輕輕舞動，竟有種隨風而去之感。
這種不好的感覺掠過心頭，東方宸目帶驚豔的回過神來。
莞爾輕笑，抬步靠近她麵前，在她臉上輕啄一口：
“今夜的你，美得讓我驚心。”
紅霞頓生，楚悠悠輕盈轉過身去走向滿室燭火的屋內。
躍動的明黃光亮中，她淺笑如花，拉著東方宸坐至早已擺好的桌邊。
盈盈斟酒，她端起銀色酒杯遞至東方宸麵前，聲音像是初春鶯啼：
“進宮這麼久，從來沒好好陪你飲過酒，今日你我需要盡情，如何？”
接過酒杯燦然笑笑，滿屋熒光讓眼前女子更加動人，凝脂般的肌膚上抹上一層淡淡光暈，勾人心動人魄。
覺得自己好像正在掉入一個旖旎的夢中，東方宸感覺出今夜一切似乎是她刻意為之，但不言明。
仰頭喝盡杯中玉露，他握住楚悠悠的手輕嗬：
“當然好。但我想知道的是，為何我的悠悠……忽然變得如此主動？”
我的悠悠……
這一句親昵稱呼，讓笑顏綻開的楚悠悠呆住片刻，心底頓時泫然輕泣。
我的悠悠……
從小到大，隻有佑哥哥如此稱呼過我，東方宸是第二個，卻也可能是最後一個！
我是他的，他是我的，可最後我們終究都不是彼此的。
命運捉弄，天意難違，能奈幾何，能奈幾何？
盛大的悲涼將她籠罩，看他幾杯下肚後，她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的收回柔荑，緩緩起身走至東方宸身邊，親密的在他腿上坐下。
雪白藕臂勾上他的脖子，言笑晏晏：
“怎麼，我主動，你不喜歡麼？記得某人曾說過，他的後宮佳麗皆主動熱情，不是麼？我……自然要入鄉隨俗。”
千嬌百媚的人倚在懷中，東方宸有些迷失。
今夜的她笑意妖嬈舉止大膽，和平日相差甚遠，這是演的哪一出？
這段時間她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現在性情大變，發生了什麼事嗎？
劍眉微皺，他不禁有些擔憂。
既然選擇相信了她，他自然不會懷疑，敏銳直覺卻告訴自己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難道我的主動，讓你害怕麼？是不是在想，我有可能趁你疏於防範就殺了你？”
楚悠悠湊至東方宸耳畔，吐氣如蘭，優雅嗓音含著戲謔，卻又無比讓人心動。
男人潛在的火熱，霎時被她勾起。
東方宸一手攬緊她的纖腰緊靠自己，一手捏住她精致下巴，唇邊笑意魅惑得好像暗夜修羅，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死在你手中，我不會後悔。切記讓我死在你懷裏，如此無憾矣。”
沙啞嗓音說出的情話，讓楚悠悠悲從中來。
但她臉上，沒有展露絲毫。
雙手勾住他，她沒有再多說什麼，緩緩奉上香唇。
薄酒味道尚存，不喜酒味的她生澀吻上東方宸，蝶翼般輕顫卻美麗的睫毛緩緩垂下。
丁香舌輕輕深入，羞澀的挑逗。
花瓣般的唇覆蓋上來，東方宸有片刻呆住。
但頃刻間他就接受了她的主動和熱情，慢慢回應著，內心的渴望在體內如脫韁的野馬奔跑，讓他欲罷不能的轉為主動。
兩人間的火焰頓時綻開，在縈繞著暖黃的屋內燃燒。
“嗯……”
一聲嚶嚀從楚悠悠喉管溢出，早以欲－火熾烈的東方宸離開流連的雪頸和鎖骨，抱起她走向鋪著繡有並蒂蓮的床榻。
被他輕輕放下，楚悠悠雙眼晶亮猶含春水，但心底卻在嗚咽：
東方宸，今夜你我可以盡情歡－愛……
明天醒來，恩情覆滅，唯留仇恨。
***
“東方宸，愛我……”
完全沉浸在她的美麗和熱情之中，東方宸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她為何今夜如此反常。
這一刻的燃燒讓他滿足，讓他溫暖，也讓他知道即使自己下一秒就閉上眼睛，亦會心甘情願。
甚至，他有種了卻所有一切的期望，包括多年來心心念念的江山。
低頭輕輕舔舐她的眉眼臉頰，最後來到她的耳畔細咬：
“悠悠，我愛你。”
說出這句，他自己也驚訝片刻。
是被情－欲衝昏頭腦了麼，還是被眼前猶如水妖般勾魂的女子徹底迷住，我竟會說出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