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跟我玩,”劉財旺的弟弟又拉著劉財旺的手,使勁地往外拉。劉財旺怕母親再跟昂超話就:“印昂超咱出去玩,”劉財旺拉著昂超的手來到院子裏。昂超也是早就有點不耐煩了,隻是因為禮貌,才耐著性子應酬著,劉財旺把昂超拉到院裏,昂超非常高興。
昂超在劉財旺家玩了一會兒,怕三姑不放心,想回學校去就對劉財旺:“我出來時間不短了,改再玩吧。”著昂超站起來,向屋裏劉財旺的母親喊了一聲,“大娘我走了。”劉財旺的母親趕快從北屋裏走出來:“印昂超改再來。”劉財旺同弟弟一起把昂超送岀家門,昂超準時回到學校。昂陳很聽話,每次都是這樣,從沒叫三姑出去找過。
昂超在這裏漸漸地人和環境都熟悉了,除了上課時間以外,放學後有時與梁老師話,有時與同學到外麵去玩。到了晚上,有三姑和兩個女學生陪伴,他沒有一個人單獨呆著的時間。慢慢的他把失去母親痛苦忘記了,精神上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三姑對此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就在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又發生了。
一昂超因為白玩累了,到晚上就沒有及時起來便,早晨一起床發現把褥子尿濕了一大片,被子也濕了。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因為屋裏還有兩個女學生,他覺得非常沒有麵子。怎麼辦?他知道尿床是孩子事,自已都這麼大了,還尿床,他真的感到沒臉見人。
實際上,以前在自己家的時候,尿床是常有的事。而且象昂超這樣的孩子,尿床的不少。這與時候睡土布袋有很大關係,大人為了省事,到晚上把孩子都裝進,裝有沙土的布袋內,一個晚上就不用管了,什麼拉屎撒尿都在土布袋裏,等第二早晨把孩子從土布袋裏抱出來,把沙土倒掉就行了。有的到冬還把兩三歲大的孩子裝進土布袋,這樣習慣了,長大以後,尿床也就不足為怪。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昂超生長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就在昂超村的西麵七、八裏路的地方有一個很大做沙土行。這裏的沙土跟其它地方的沙土不一樣,顏色是很淺紅色,沙土特別細,你用手都抓不起來,就好象水一樣。當你用手抓一把沙土,等你把手抬起來時,手裏的沙土就會順著手的縫隙漏光了。這種沙土從不往身子上粘,不管孩子在沙土裏拉屎還是撒尿,等把孩子從土布袋裏抱出來時,身上光光的,就像在水裏洗過一樣。不僅幹淨,而且夏季孩子在裏麵還能去火氣,少得病。到冬,家家都燒柴做飯,炕都是熱的,孩子在熱土內又暖和,少受罪。因此,這一帶的孩子都是在土布袋裏長大的。所以孩子尿炕的較多,有個別的到五、六歲時還尿炕。但那是在自己家裏,別人沒有見到。現在昂超來到一個新的環境,且這裏的孩子沒有睡土布袋的習慣,像昂超這麼大的孩子尿床,就成了一種罕見的現象。所以昂超就感到更加害羞,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為此他表現特別積極,早早地把被褥疊好,並把一件衣服蓋在尿濕的地方。
三姑看到昂超的表現感到很奇怪,他的反常舉動使三姑產生了懷疑。三姑也沒有話,仔細地看了看昂超睡覺的地方,看到有點濕。這時三姑已猜到昂超是尿床了,她把昂超的被褥打開,看到被褥濕了一大片。
昂超眼看著自己的醜事被揭穿,他被羞得低下了頭,不敢話,站在一旁準備接受批評。
三姑本來很生氣,但看到昂超的這種表情,又有兩個女學生在場,就沒有話,把被褥搬到室外去了。
在場的兩個女學生,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們真的沒有想到,昂超都這麼大了,還會尿床。對她們來這確實是一件新鮮事,她們覺著可笑,因為顧及到昂超的麵子,於是低下頭扭過臉在偷偷地笑。昂超非常敏感,知道兩個女學生是在笑他,這時他感到臉麵一下子全部丟光,被羞得無地自容。
吃過早飯,同學們陸續都來到學校,當他們看到涼曬在院子裏,被昂超尿濕的被褥時,有好事的學生就到處打聽是怎麼回事?昂超尿床的事,被同學們知道了。同學們不僅在偷偷議論,有的還衝著昂超笑一笑。昂超感到思想壓力很大,他真想藏起來不上課了,可一是沒有地方藏,二是沒有理由藏。躲過初一也躲不過五,不能因此而不上學了吧。昂超不敢這麼,也不敢這麼想。但是他真的沒有勇氣麵對同學們。昂超低著頭誰也不敢看,也不敢與同學話。
自此以後,昂超又變得沉默寡言了,並且因為怕晚上再次尿床,晚飯也不敢多喝湯水。三姑看到昂超這樣,非常擔心,怕時間長了,昂超因此上火而鬧病。就勸昂超:“昂超你可不能怕尿床就不喝湯水,這樣時間長了,會生病的。你不要怕,晚上我想著喊你不就行了。”
昂超見三姑這麼,也就口頭上答應了。可是實際上他並沒有那麼做。三姑多次勸,昂超就是不聽。三姑對此是毫無辦法。她本來是想讓昂超從失去母親的痛苦中走出來,才把昂超帶出來跟自己上學的,可沒有想到又遇上這樣的問題,她害怕昂超真的因此而鬧病。這時她又想起在家裏,更加關心昂超的老父親,就想把昂超的事跟老父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