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戲份要足(1 / 2)

牛戈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隻是這夢咋這麼真實呢?窗戶外白慘慘的光還直晃眼睛,都不敢多睜一會。

這一睜一閉,哎呀媽呀,敢情這不是夢裏。這屁股下麵冰涼冰涼的,還硬邦邦的,分明就是石板;屁股下麵還有稻草,感覺還是個經常有人的地方。隻是這地方怎麼一股黴臭味,還有些尿騷味和不出的血腥味,這些氣味一下子占據了整個鼻腔,人都清醒了一大半。

眼睛稍微能看得仔細點的時候,牛戈才看清,自己是在一個牢房裏。這點牛戈可以肯定,因為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驚醒了。

頸上戴的是枷鎖,枷鎖還露出兩隻蒼白的手。腳上還戴了腳鐐,那鐐銬在地上拖動發出的聲音,夢裏是不會有的。這聲音刺人耳膜,夢裏哪有這麼真實。

牛戈自認不是聰明人,他公司領導就喜歡當他麵他是蠢豬,而且罵了還不用掩飾對他智商低下的肯定,常常會再鄙夷他一眼。不過,再蠢的人也認得出來,夢裏夢外的區別,還有這牢房和枷鎖、鐵鏈……

牛戈定神看了差不多有幾分鍾時間,他想,我不應該醒來的,如果我再睡一會,這些一定就會消失。

於是,他很鄭重的閉上了雙眼,讓自己一動不動。心裏默想著,幻覺消失,幻覺消失……念了一會,他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就又睜開了眼睛。

這次看到的,好像跟上次一樣,沒有區別。

不對,是不是這一睜一閉還有什麼講究啊?牛戈仰頭想了一陣,自己從到大二十多年來,在現實中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神衹啊,包括有什麼通靈的經曆,見過什麼靈異的怪事和看見過UF等。

好像都沒有,唯一能算是跟神靈交流的,隻是曾經給菩薩燒香磕頭了。

那好,我給菩薩磕個頭,心裏念念阿彌陀佛。牛戈又重新來了一遍,而且,這次默念阿彌陀佛的時候,自己心裏還數了差不多有一百零八遍。他怕念少了又不靈。

睜開眼的時候,他麵前有兩張亂發上頂著草屑,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他像看怪物一樣的蒼白的臉。

牛戈像見了鬼一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淩。麵前的兩人也抖了一下,立馬往後縮了回去。牛戈心裏狂跳不止,僵在那裏,也不敢往那兩人縮回去的黑暗角落看。

又過了一陣,那黑暗角落裏,伸出了一隻破碗,一隻肮髒的手端著,裏麵有些清水,顫顫巍巍的。清水滴了一滴在地上,一隻蟑螂從水滴旁邊慌張的跑過。

“你們是什麼劇組的?”牛戈看著地上照進來的光亮,有了些膽子。

黑暗的地方也沒人理他,他雙手接過破碗,又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劇組?”又連珠炮式的問,“你們是群演吧?我是什麼角色?也跟你們一樣嗎?攝影機在哪兒?這導演是誰啊……”

他心裏發虛時,一開口就這樣。劈劈啪啪的,顯得自己沒那麼虛弱。

他一仰脖把碗裏的水倒進嘴裏,又噗一聲全吐出來了。“媽的,這什麼味?”

那暗處終於有個人話了,“西門大官人,你怎麼能把水糟蹋了呢?那是我們三人今日的飲水也。”

牛戈想,這就開始演上啦,哎呀媽呀,我這演的還是什麼西門大官人,這少也是個角了。隻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這裏演上了呢?別走神,還是趕緊入戲要緊,要不導演哢一聲,那就麻煩了。

不過,這究竟該怎麼演啊,這西門大官人是誰啊?除了西門慶,我還知道一個叫西門吹雪的,其他的就不認識了。

這兩人隻有西門慶是人稱西門大官人的。難道我這演的是西門慶啊?難不成這是個***的片場?港台的?會不會是跟女優搭戲呢……牛戈心跳又開始加快,有些開始興奮起來,感覺自己內心戲是越來越足。

他硬著頭皮了一句:“這水這麼難喝,你要本大官人怎麼喝啊?”覺得話怎麼幹巴巴的,就又加了一句;“老子吐了就吐了,怎麼那麼多廢話。”

“大官人,我們還以為你剛才一下子就過去了。沒想到這醒來後,還龍精虎猛的。”

牛戈聽這話和語氣都是奉承,覺得這戲還挺好演的。隻要不搞得跌宕起伏的,自己擺擺大官人的譜,往下演就是了。

“我剛才怎麼啦?怎麼我就過去了?”

“你剛才不是問牢頭了嘛……”

“我問了他什麼?”

“大官人看來記不起來了,你問他,你的案子府台有什麼消息啊?牢頭,還是斷了你一個斬監侯。你就暈過去了,一時連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