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一臉茫然,半晌才反應過來。
哦,太後這是她呢。
錦歡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決定繼續偷聽下去。
從她這個角度看殿內,不偏不倚地能瞧見鄭昭儀背對著她,柔弱的跪在地上,身前站著滿臉怒容的太後。
“啪!”
太後怒極揮袖,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上去,其聲音力道,不可謂不驚人。
鄭昭儀痛呼出聲,捂著臉淒淒婉婉道:“姑母,侄女也是怕她耽誤了您的大計啊姑母!”
大計?什麼大計?她能耽誤什麼大計?
“耽誤了哀家的大計?”太後嗤笑一聲:“你是想代替她上座吧!什麼棄子可廢,鄭煙,別忘了誰才是真正的棋子!”
鄭昭儀聲音哽咽,“姑母,侄女、侄女沒有忘,侄女一直都謹記自己的使命。侄女真的沒有想過取代錦歡啊!”
太後冷笑,“到底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清楚,哀家不想多。鄭煙,你給哀家記好了,錦歡她,不是你動得了的!”
鄭昭儀連聲應道:“是、是,侄女定當銘記於心,絕不會忘。”
“淑妃到——”
殿內的太後似乎還想什麼,卻被這聲通報生生的打斷。
錦歡望向宮門口,詫異於淑妃會來。
淑妃是誰?淑妃是皇帝從前做王爺時的側妃,二人曾一度琴瑟和鳴。
隻是入了宮之後,除了見皇帝,其餘人統統被淑妃拒之門外。
一場普通的宴,不是沒皇帝嗎,竟然請動了淑妃?
“娘娘,慢點。”
一群婢子擁簇著淑妃款步而來。女子絲毫不似宮中傳聞般清冷,反而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風情萬態。
麵容姣好,妝顏妖冶,金服玉簪,衣飾華麗,淑妃的美張揚肆意,而令人為之驚豔。
隻是到底不及連晚溫婉輕柔的美,淑妃失了柔和,多了尖銳。
錦歡掐準了時候,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笑迎淑妃道:“妹妹來的可真是早。”
淑妃大方微笑,欠身回禮道:“姐姐也不遲。”
錦歡抬步,與淑妃一同走進正殿。
殿內,隻見太後端坐在正座上,矜貴雍容,全然不複方才衝鄭昭儀發怒的失禮模樣。
起鄭昭儀,倒是沒在正殿裏麵。
“見過母後。”
“起來吧,”太後吩咐身側的大宮女紅月,“賜座,上茶。”
二人落座。
錦歡捧著茶喝了會兒,各宮嬪妃也陸續到了,卻仍不見紅妝的身影。
錦歡心底裏隱隱有些不安。
“鄭昭儀到——”
鄭昭儀來的有些遲,太後卻毫不責怪,笑嗬嗬的拉著鄭昭儀話家常。
鄭昭儀看上去挺正常,隻是臉上撲的粉跟掉麵缸裏似的,一笑就掉下來一堆粉末,想來是為遮那巴掌印吧。
午膳開始,仍然不見紅妝過來,錦歡吃的心不在焉,好幾次用鼻子喝湯吃飯。
“娘娘心事,不妨同紅月上一。”紅月很細心,走上前將帕子遞給錦歡,輕聲道。
錦歡道了聲謝,接過帕子擦擦鼻尖,問道:“姑姑能否幫我找找紅妝?她被人叫走已有半個時辰了。”
紅妝,紅月。這相似的名字足以表明她二人關係——紅妝,是紅月妹妹。
紅月麵色凝重,不忘安撫錦歡,“娘娘莫急,奴婢定會相助娘娘。隻是娘娘,紅妝她是怎麼被人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