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正喝酒間,一穿著光鮮的婦女緩緩從樓上走下,她的皮膚灰暗,常年累積下的風霜在他的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一雙眼睛滿是經曆風霜後的滄桑和精明,仿佛再也不想經曆那些苦難。衣裳穿得再好,也遮擋不住她醜陋的內心。
扭著她的大屁股,春風得意地走過夏末身邊時,卻是低下頭端詳起來,似乎在欣賞一件美麗的藝術品:“喲,這不是天下第一大美女沐雪舞嘛?”
聽出來她語氣中的諷刺,夏末不認識她,當然也就不在意,完全不鳥她。
見她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婦女有絲絲的火氣上來,出口便是刀子:“怎麼?辰王府呆不下去,又想來此地重操舊業了?”
夏末不想鬧事,她與沐雪舞的過節,自己也不想過問,更沒空過問,於是把身子扭到一邊,又喝起她的酒來。
婦女見她如此高冷,以前辰王盛寵時她不敢得罪,不過現在辰王對她的態度,可以令她有恃無恐,而且聽說她失憶後的腦子,遠沒有之前般精明能幹,手段幾乎為零。就算自己把她得罪了,她也沒有辦法。想到此,更是得意起來,站直了身體,神氣道:“嘖嘖,沐雪舞永遠是沐雪舞,盛寵還是失寵,傲氣依然不減。”頓了頓,又陰陽怪氣地道:“隻是盛寵的時候可以說是傲氣,現在都這下場了,是狗眼看人低吧?”
夏末不想與她爭辯。
見她不說話,以為是氣虛了,馬上道:“你以為沒有你,老媽子我就沒有出頭的日子?”看著她,神氣地轉了一圈,道:“看看這衣服的款式、料子,比你的差嗎?”
夏末還是在喝酒,我管你穿的是什麼衣服!
見她這樣不理不睬,心裏的氣瞬間上升到臉上,一拍桌子,把夏末嚇了一跳,道:“你一個賣、的人,還如此神氣,以前是有辰王寵,現在……”
那個賣字,她特別地加了重音,狠狠地刺痛了夏末的心髒,但並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婦人,而是南楓星辰。
“有區別嗎?都是賣!”
“我跟你很熟嗎?”
婦女正說話間,見夏末轉過臉冷冷打斷,終於有了反應,她更興奮了,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夏末急眼。道:“當然!你從小就賣,從小認識的,哦,對了,我忘記你失憶了,不過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不想回憶你那見不得光的過去?”
喝一口酒,麵色凝重地拿著酒瓶站起來,卻發現頭微微有些暈,一晃,還是站直了,哈哈大笑:“賣?他說我是賣的?”她本來說的是南楓星辰,婦人卻一副本來如此的樣子,夏末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度:“我是賣的又怎樣?”再狂喝幾口酒,兩手敞開,一副豪氣幹雲的樣子:“我就出來賣了!怎地?”
婦人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氣樣,唾了一口:“不怎地,就是惡心到我了,想……”
“惡心你就滾遠點啊!”夏末不耐煩地打斷她,氣定神閑地坐下道:“明知道屎是臭的,你還要去吃,怪屎嘍?”
眾人悶笑一聲,在心裏暗暗為夏末叫了聲好,木修感覺旁邊那冰冷的人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笑容。
婦人見眾人的表情,心裏十分的不痛快,本來想來羞辱她一番,沒想卻碰了個軟釘子,不過她也馬上有了應對,低下頭道:“您的意思是,您是屎嘍?”
夏末仰頭看著她,一臉單純天真無害,點頭道:“屎也比吃屎的人強吧?!”看到那婦人一臉憋屈的模樣,歪著頭笑了,雙手捧臉,有如剛剛開放的花兒,極致美麗:“再說我是一坨很漂亮、很美麗,的屎,大家說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