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春雷滾滾,預示著第一場春雨即將到來。
張二豐端坐屋頂,不時把目光看向閉目養神的張柏,謹慎道:“師兄,你確定沒事兒?”
張柏默不作聲,快速運轉體內之氣,為迎接即將到來的春雨做足準備。
空中,烏雲密布,偶有白蛇竄出,伴隨聲聲巨響。
張二豐縮了縮脖子,不敢輕易閉上眼,稍有動靜,他就會立馬逃跑。
“來了!”張柏突地睜開眼,氣出體外,形成一層白色光圈,附著在體表之上。
這一手段,若是被他師父見著了,那可是大喜訊。張柏年僅三十,就已能達到他的境界,那即使有聖戰殘黨,也能輕易鎮壓。人類,更會因此,再造輝煌。
張二豐撇了撇嘴,一絲絲霧氣從他體表溢出,形同雨滴,又似膠水,黏著在身周空氣之上,形成了一把白色大傘,把張二豐籠罩其中。
“哼。”張柏瞪了他一眼,很是不爽自己的師弟在自己麵前顯擺。
“切,凶什麼凶,還不是你自己要拉著我來修煉的。”張二豐滿臉得意,我就是比你厲害,怎麼著吧!
張柏無力反駁,仰頭望,目光所及之處,已有滴滴水珠落下。
“呲!”
雨水,滴落在張柏的白色光圈上,刹一觸碰,就被蒸發殆盡。
反觀張二豐的大傘,僅僅是把雨滴阻擋在外,順著傘邊滑落,最終落在屋頂,隨著屋簷流下,滋潤大地。
這一現象,被張柏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氣的掌控方麵,師弟比自己好太多。等到時他的積累足夠後,也就有自理能力了。
“那時候。”張柏想到這裏,眼眶不經意間變得濕潤,他心中有道坎,如果不去完成那件事,那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多大作為。
張二豐感覺到注視自己的目光消失,詫異地看向張柏,不解道:“師兄,你怎麼了?”
“哈哈哈!師兄,你居然讓雨淋濕了眼,功力不夠啊!”張二豐稍一觀察,就看到張柏雙眼濕潤,單純的他可沒想那麼多,隻覺張柏是被“漏網之魚”浸濕了雙眼。
張柏出奇的沒有罵他,目光柔和,任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師弟,如果有一,師兄要去很遠的地方,你能照顧好你自己嗎?”
“那當然!我是誰?”張二豐拍著胸脯道。
“那就好,那就好。”張柏目光渙散,連連點頭,隨即身影消失在了張二豐身旁。
“師兄!”
張二豐從夢中驚醒,在床上半坐而起,淚水浸透了枕頭和被子。
深夜,蟲鳴嫋嫋,如夜半奏歌,沁人心弦。
張二豐枯坐在庭院裏,空杯醉飲,痛徹思過。
一別已有十年,如今的張二豐不再是當初那個毛頭,烏黑長發披肩,一劍背負身後,入俗僅有一年,已成鼎鼎有名的俠士。
“公子。”
侍女匆匆跑來,微微欠身,靜候張二豐的命令。
張二豐淡淡看了她一眼,這是前他路過一處奴隸市場時看到的可憐人,在一劍斬殺了奴隸主之後,他賞錢打發了其他人,唯獨留下了這位女子。
“脫衣。”
張二豐沒由來的話,讓侍女渾身一顫,終於,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
“是。”
侍女用顫抖地手解開了第一顆紐扣,內心百感交集,可當她想到那個一劍擊殺了折磨自己多年的身影時,雙手不再顫抖。
“命是公子給的,身自是公子的。”這句話在她心中浮現,使得她不再畏懼,不再羞澀,大方地褪去外衣,手伸到背後,就要解開肚兜的結。
“夠了。”張二豐低聲阻止了她的行為,輕輕拾起侍女在地上的外衣,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侍女愣神,不懂張二豐的意思,卻本能地跟上前去。
張二豐回到自己的客房,把侍女的外衣疊好,擺在桌上,拉過一張凳子,道:“坐。”
侍女見張二豐仍站著,不敢妄動。
張二豐皺了皺眉頭,不快道:“我讓你坐,你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