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黑暗中,宋遲暮猛然睜開了眼睛。
從胸腔處傳來的窒息感,讓她沒來由的感到害怕。
是誰,用被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而她的手腳,也被人用力的控製住。
呼吸漸漸變得稀薄,就算她再用力的掙紮也於事無補。
她甚至覺得,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熟悉而又冷漠的聲音,“分神?怎麼,我不夠用力?”
男人的臉冷漠如冰,縱然低喘著,卻也沾不上半分情迷的欲色。
宋遲暮突然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不是……
這裏並不是那個地獄……
男人身上熟悉的溫度,將宋遲暮從噩夢般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見宋遲暮逐漸清醒,他那猶如深海般深邃的眸子泛起一絲森冷的光,惡狠狠的盯著她,“宋遲暮,你男朋友剛才發了短信過來,問你在哪。”男人勾唇,語氣涼薄。
宋遲暮眼神呆滯,還沒有從剛才回憶裏的窒息感中緩過來。
朝辭卻突然加大了身下的力度,像是帶著無端的恨意,“你睡著了,我便告訴了他地址,應該快到了……”
她一瞬間清醒,察覺到朝辭做了什麼之後,頓時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凝結了起來,然後瘋狂的倒流著。
不,不可以……
她掙紮著,想要逃離朝辭的禁錮。
但是該死的,卻享受著他的身體帶給她的愉悅。
“宋遲暮,你在你男朋友的身下也是這樣一副浪-蕩模樣嗎?”朝辭冷漠的吐詞,睥睨一切般望著她那張潮紅而又迷離的臉頰。
宋遲暮本想開口說不是的,忽然一陣激烈的動作,讓她來不及停歇的蜷縮起腳趾。
腦袋閃過一片白光,宋遲暮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身體綿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激情過後,男人充滿嫌惡的聲音傳來,“宋遲暮,你真賤。”
冷漠至極。
而後,毫不留戀的抽身離開。
下一秒,浴室裏麵傳來了洗澡聲。
宋遲暮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哂笑了一聲。
賤嗎?
確實賤。
明明有了男朋友,卻還爬上別的男人的床。
而這個男人,還是她深愛多年的男人。
宋遲暮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投向了地板上四處散落的衣服。
剛準備下床,套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然後,一個身形欣長的男人逆著光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宋遲暮渾身上下變得僵硬,眸光複雜的看著那個朝她越走越近的男人。
“蘇溢……”她雙唇開闔。
想說的話太多,卻隻道出了兩個字。
她想解釋,又覺得事情都已經做了,解釋了似乎也沒什麼用。
這時,朝辭已經洗完了澡。
隻見男人烏黑的碎發還在滴著水,他上半身什麼都沒有穿,下半身裹了一條白色的寬毛巾。正以雙手環胸的姿勢半倚在浴室門口,全然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蕭蘇溢見到朝辭的那一刻,眉心不可察覺的輕擰了一下。
在收到宋遲暮的短信之後,他就有些意外,她怎麼會在酒店?
此刻見到這個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卻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他的臉色微沉,緩緩上前,用被子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部包住,並未多問:“暮暮,我帶你離開……”
他選擇性的忽略掉站在不遠處的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然而,就在蕭蘇溢抱著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朝辭那冰冷而又帶著一絲嘲諷的聲音驟然從身後響起:“我還真是小看了蕭大公子,怎麼樣,親眼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出軌的滋味好不好受?”
蕭蘇溢忽然停下了腳步,抱著她的手緊握成拳,額頭上因為隱忍的憤怒也漸漸顯露出一些青筋。
他咬著牙。
宋遲暮感受到了他的異樣,心裏有些愧疚,小聲的在他耳邊道了句:“對不起……”
蕭蘇溢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然的弧度,他假裝沒有聽到朝辭的話,笑著對她說道:“暮暮,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強迫的……”
明知道可能並不是這樣的結果,但他隻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
她的嘴唇微微張了張,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看到蕭蘇溢如此受傷的眼神之後,便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就當……她是被強迫的吧……
耳邊,漸漸回蕩著不久前那個冷漠如斯的男人說的話:“宋遲暮,要想我放過你,放過你的公司,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朝辭的語氣透著一抹憎惡的恨意。
大概,他對她已經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