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先生在海上失蹤了,我們已經安排了人在沿海搜尋,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您。”
“你說什麼?在海上失蹤了?什麼意思?我兒子會遊泳,不可能溺水的!”
謝秋萍抓著警察不鬆手,整個人臉色慘白一片。
警察猶豫過後,才對謝秋萍如實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綁匪想在最後撕票滅口,他們把孩子放在了皮艇上,鍾先生遊過去救下了孩子,但是我們的警員接到孩子,鍾先生卻突然消失在了海麵上。”
“那片海灘光鮮昏暗,而且支援的警察們聽到了槍聲,鍾先生有可能中槍了。”
謝秋萍聽到中槍兩個字,直接滑倒在了地上。
她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中槍?怎麼會這樣?你們的人為什麼不跟著?”
謝秋萍歇斯底裏地吼聲讓警察們也無可奈何,隻得立刻帶著孩子離開了。
而謝秋萍則是再次被送回了病房裏。
謝秋萍被助理攙扶著走向了葉初,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人一般。
葉初卻呆呆地站在原地,毫無動靜,滿臉打擊。
譚星移見狀,立刻走了過來,擔心謝秋萍會對葉初動手。
但是這一次謝秋萍什麼都沒做。
她隻是冷笑地看著葉初,然後說到:“葉初,你現在滿意了吧?”
“禍害了我一個兒子還不夠,現在還要禍害我另一個兒子?六年前因為你,小遲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墮|落成了一個酒鬼,天天在酒吧買醉,學都不上了。”
“六年過去了,你這一次,直接要了他的命!”
譚星移皺了皺眉,走到葉初身邊拉住了葉初的手,轉過頭對謝秋萍說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並不是葉初能夠決定的。”
“而且現在,鍾遲最多是生死不明。警方還在尋找,現在不是質問彼此責任的時候,我們應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尋找鍾遲上!”
謝秋萍突然瞪向譚星移,重重地笑了一聲。
“找?我兒子中槍了你知不知道?他從小到大都在遊泳,他怎麼可能在海上出事?一定是中槍了……”
謝秋萍說不下去,整個人站不住要倒下去。
葉初急忙甩開了譚星移的手去扶謝秋萍。
然而謝秋萍一把推開葉初,反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你就是個禍害!還有你這個女兒,也是個禍害,因為你們,鍾家直接就垮了,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
“伯母,你說得太過分了!”
譚星移怒道。
葉初卻沒有反駁,她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謝秋萍在助理的攙扶下離開了病房,病房裏剩下一個葉初。
“她的話你不要太往心裏去,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而且……如果去的不是鍾遲,那今天出事的人就是你了。”
葉初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沙啞著嗓子對譚星移說到:“我沒事,我還有衷衷要照顧。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和鍾衷待著。”
譚星移沒有堅持留下來。
葉初等譚星移離開,關上門之後走到床邊,然後在床邊癱坐了下來。
她將腦袋枕在床邊,抓著鍾衷的手,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滾燙的眼淚從指縫間一滴滴落下,染濕了地麵。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為鍾遲這麼難過了,也不會這麼心痛。
六年的時間讓曾經的喜歡變成思念,思念在重逢之後,卻因為孩子,因為猜忌,因為物是人非也變了味道。
她累了這凡城的一切,準備帶著孩子離開。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她的離開,是要以他的生命為代價的。
“媽媽。”
頭頂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喊,葉初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到衷衷已經醒了。
衷衷大約是被嚇壞了,這會兒看到葉初,竟然也隻是愣愣地看著。
葉初擠出一個笑容,爬起來抱住了孩子,低頭說到:“寶寶沒事的,媽媽在這裏。別害怕,壞人都被趕跑了。”
衷衷小手攥著葉初的衣角,用力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葉初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她拉著衷衷忍不住問到:“衷衷,還記得救你的鍾遲叔叔嗎?”
衷衷點頭,臉上閃過害怕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葉初心神微動,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你記不記得,鍾遲叔叔找到你的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
衷衷緊緊抱著葉初,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說到:“特別黑,小船翻了,我和叔叔掉進了水裏。然後有響聲,啪啪這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