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感覺心神不寧的厲害。
她害怕,要是有一天他真的知道初一的親生父親是誰,他到底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再也不想看見她?
若真是那樣,她該怎麼辦,該何去何從?
……
翌日。
蘇山臉上掛著彩來到蘇虞在香城的畫廊,他衣著比較嘻哈,染著黃毛、脖子裏掛著鏈子,再怎麼看都無法將他跟古色古香的國畫聯係到一起。
所以,還沒進去就被保安攔在外麵,幸好今天蘇虞正好在畫廊,不然他都進不了門。
蘇山罵罵咧咧跟在蘇虞身後,“二姐那個保安辭了拉倒,什麼眼神?簡直狗眼看人低。”
蘇虞一句話沒說,到了二樓辦公室她才開口道:“保安也是盡職,你看看現在的樣子,誰看見都以為是不法分子。”
“嗬。”蘇山冷笑,“跟那個姓鍾的在一起久了,連訓人的口氣也跟他一模一樣。”
“你——”蘇虞簡直要被他活活氣死,“算了,我不想多過問你的事,成年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說完,她回到長案前繼續畫畫。
蘇山見她不搭理他便有點著急,不搭理他、他怎麼完成前姐夫交待的任務?
他佯裝咳嗽一聲,問:“有水麼?我口渴了。”
蘇虞抬頭瞟了他一眼,說:“水就在那兒,自己倒吧!你又不是什麼客人。”
要是平時,蘇山聽見這話肯定生氣,會覺得不被重視——
但今兒不一樣,不是客人就是自己人的意思,讓他對後麵想說的話有信心不少。
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著急喝了幾口水,然後說:“二姐,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危險。”
“怎麼了?”蘇虞抬眸看他,其實她已經才出來他又惹事了,臉上那些傷騙不了人,“還是跟人打架?”
蘇山撓著頭發,“不是,這次不是打架那麼簡單。不過現在沒事了,昨天晚上是真的膽戰心驚——”
“哦,沒事就好。”蘇虞淡淡說了這麼一句,便又再次埋首作畫。
蘇山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冷靜,冷靜地讓他不知該如何往下接?
他有點急了,“誒,我可是你親弟弟,看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都快毀容了,你就這點反應?”
蘇虞知道他還是孩子心性,也不跟他計較,“你好好的站在這裏,至於那點傷……”她笑了笑說:“你身上時不時有傷,這很正常。哪天要是你安分守己了,我可能會比較擔心。”
“切——”蘇山不屑道:“你現在天天跟鍾岐混在一起,連說話的語氣都跟他一樣。二姐,那個姓鍾的真有那麼好麼?比姐夫都好?”
蘇虞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厲景彥,但轉念一想,他會這樣說也正常,畢竟從前他對那個男人就崇拜得很。
“他們都很好。”她說:“但是沒有可比性。”
“怎麼就沒有可比性?”蘇山不太明白,“他們都是男人,一個以前是你的丈夫,另外一個追了你那麼久,明明他們的可比性很多。”
“……”
蘇虞沉默不吭聲——
“二姐,你是不是恨姐夫?”
“你怎麼那樣認為?”蘇虞莫名覺得可笑,“我和他隻是不合適離婚,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為什麼要恨他?”
這是她的心裏話。
“真的?”蘇山突然覺得有點高興,“那這次我能平安沒去坐牢的事情,你還真得謝謝我那位前任姐夫,昨晚若不是他出馬,我可能真會出事——”
蘇虞聞言哪有心情再繼續作畫,“昨晚上到底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跟一幫子兄弟出去玩。玩著玩著就碰上警察臨檢,臨檢就臨檢唄,沒想到會在我們那個包廂查出那種東西。二姐,我是混、但那種東西從來不碰,但那群混蛋竟然一口咬定是我帶進去的,老子平時對他們那麼好,他們竟然誣陷我,當時我真的百口莫辯,後來就找了前姐夫——”
“二姐,你是沒看到。前姐夫一到警局,那些人立馬蔫了,像是孫子一樣,老老實實把他們都交待了。”
“……”
蘇山才說完就看見自己二姐一副要打死他的表情——
“二姐、二姐,你別衝動。”他立馬討饒道:“你可是淑女中的淑女,不能亂動手。反正事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還這個人情,反正你們以前是一家人。”
他知道她向來不喜歡欠別人,這麼說肯定有用。
蘇虞歎氣,“你有他聯係方式麼?待會約出來見一麵,就說我請他吃飯。”
“得嘞,我就打給他——”
蘇山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果然隻要沒那個鍾岐在、她耳朵還是那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