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岐回以一笑,“厲總想讓你跟厲氏簽約做一個項目,被我回絕了。”
“哦,原來是這樣。”蘇虞表情淡然,之後她又看向眼前的男人,“我師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厲總還有其他事情麼?”
“……”
在厲景彥眼裏,眼前這一出就是蘇虞自導自演的好戲,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其實都是跟這個叫鍾岐的男人串通好的。
看來四年前成為下堂婦這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估計也是那件事才讓她蛻變成如今的模樣。
她想要成功,然後風光殺回到香城,挽著“新歡”的手臂出現在他麵前,讓他意識到後悔、意識到當年跟她離婚是件極其操蛋的事。
可惜……
她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他一點都不後悔。
她還是跟記憶中一樣,對他半點沒有吸引力。
厲景彥自顧自地腦補,並且腦補的不亦樂乎,其實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對蘇虞而言,離婚就是單純的兩個人不適合在一起而解除法律關係,不存在所謂的報複之類——
她現在腦子裏除了畫畫以外就是好好生活。
至於“厲景彥”這個人,若不是今天突然遇上,她都快忘記這號人物的存在。
厲景彥想,既然你想玩、那老子就陪你玩玩,“蘇小姐,我這樣稱呼你應該沒錯吧!”
蘇虞沒吭聲,隻是看著他,心想這男人四年不見,怎麼看上去老了那麼多?
她這樣的凝視在厲景彥看來卻成了對他的依依不舍,或者她覺得他比四年前更加帥氣了。
總之,他已經認定,她就是對他念念不忘才會有今天的“偶遇”。
厲景彥笑了笑,攬過身邊女人的纖腰,“我還是希望關於合作的事不要那麼快否決,至少我們坐下來可以心平氣和的談談。”
“不必了——”
“好啊——”
“師哥。”蘇虞有點詫異,“不是已經拒絕了麼?應該沒有再談的必要了吧!”
鍾岐輕輕彈了彈她額頭,“沒事,你和厲總也算故人,買賣不在仁義在,就當朋友敘敘舊。”
看著這一幕,厲景彥想的是:演、繼續演,想讓老子嫉妒是吧!四年不見,這女人不但學會了“演戲”,而且耍得好一手欲擒故縱。
蘇虞向來聽鍾岐的話,以前上大學時就如此,“那好吧,聊聊就聊聊。”
鍾岐親昵地說:“這才乖。”隨即又看向對麵的兩人,“畫廊上麵有辦公的地方,兩位請跟我來吧!”
秦詩薇優雅點頭,“好,有勞鍾先生。”
厲景彥卻一聲不吭,非但如此、還一臉別人欠他很多錢的討債鬼樣。
秦詩薇發現他的異樣,“景彥,你怎麼了?”
“沒事——”他似譏似諷地說:“隻是看著有人在我麵前演戲,惡心罷了。”
蘇虞正在想下一幅畫要畫什麼,所以並未聽見這話。
但鍾岐卻聽了個真切,他道:“也有可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已。”
秦詩薇:“……”
這算什麼……情況?
蘇虞卻突然大驚道:“對,葡萄——晚上我要畫葡萄。”
她激動抱了下身邊的男人,“師哥,你真是我的靈感源泉,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缺靈感了,你簡直是我的繆斯男神。”
鍾岐笑,“小畫癡。”
厲景彥覺得這兩人不進演藝圈真是浪費——
樓上會客室,兩對男女麵對麵坐著。其實應該算是一對半,因為其中某個人正在神遊天外,那人就是蘇虞。
她正在腦子裏構思葡萄該如何畫,當然若隻是形狀的並非難事,關鍵是要畫出其中的意境——
葡萄、夏天,還有酸酸甜甜的初戀滋味。
秦詩薇覺得氣氛太過微妙,便笑著說:“蘇虞,我沒想到四年過去你會變得這麼優秀,若不是親眼看見有人叫你虞老師,我還真有點不相信。關於當年的事我很抱歉,不過看見你現在這麼好……”
她看向不論外貌跟氣質都不輸給厲景彥的鍾岐道:“身邊還有鍾先生相伴,我也替你感到高興。”
蘇虞回神過來,但表情並不熱情,反而有些冷淡,畢竟對她而言眼前的女人曾經插足過她的婚姻——
雖然或許沒有她,她和厲景彥的婚姻最後也會走向滅亡,但這是兩碼事。
“謝謝。”
敷衍的兩字。
厲景彥皺眉,“我怎麼聽不出蘇小姐道歉的誠意?”
“聽不出是厲總的事。”蘇虞覺得這男人可真會給自己加戲,“畢竟每個人對誠意的理解不一樣。”
本來氣氛隻是有點怪,現在兩句話瞬間將火藥點燃——
說完,她起身道:“我去樓下看看情況,至於合作的事跟我師哥談,他現在是我經紀人,我的所有公事都是他在處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