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最後又看了眼男人才轉身離開,容言、再見了。
……
容言從昏睡中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他費力睜開雙眼,隻覺腰酸背疼的厲害,扭著脖子從床上起身,嘴裏逼逼道:“該死的丫頭可真是不留情麵,老子腰都快要被她打斷了。”
英叔就站在床旁,聽見他的話就說:“少爺,黎小姐走了。”
容言表情怔了怔,揉著腰從床上起身,“嗬,果然被氣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打我一頓,我這老腰……英叔,你懂按摩麼?你給我揉揉。”
“少爺。”英叔見他依舊嬉皮笑臉地,便道:“我想黎小姐應該不會想見您。”
容言表情一凜,抬眸看向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小姐已經知道周翹的事。”英叔不隱瞞。
“誰說的?”男人表情像是要殺人,“他媽到底誰說的?”
英叔雙手反綁在身後,“是我。”
“英叔,你——”容言幾乎要用拳頭砸上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知道少爺下不了這個狠心,所以我擅自主張替您做了這個決定。”英叔不卑不亢道:“若為了此事少爺要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少爺,其實您心裏最清楚,想要黎小姐一世平安就是您遠離她,或者……回去重掌幫派,那才是正道,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做隻縮頭烏龜。”
“閉嘴!”容言真的動了殺意,“英叔,我敬重你,但你千萬別在我麵前倚老賣老,我的事你沒過問的權利。”
英叔卻決定這次非要將“倚老賣老”貫徹到底,“少爺,我吃過的鹽你吃過的飯還多,有些話你必須聽聽我的想法。”
“放屁!老子一頓吃三碗飯,能比不上你吃過的鹽?”
容言反駁。
英叔好脾氣,“我隻是打個比方。”
“這個比方不成立——”容言任性起來像個孩子,“她走之前有留話麼?”
“有。”英叔想幸虧剛才他是錄的音,不然這小崽子估計會以為騙他呢!
掏出一個屏幕碎了的手機往桌上一放,“喏,我錄的,你聽吧!那話還挺長的。”
容言連忙將錄音打開,“讓他別再做我保鏢,我哥就是做這一行的……”
確實如英叔所說,這話不短、很長。
可容言覺得怎麼聽都短,他聽完一遍又聽了一遍,聽了十幾遍以後,他還嫌不夠,又抱著手機縮回到床上聽。
英叔有點受不了了,“少爺,您要聽到什麼時候?太陽落山不成?”
“你先出去——”容言聲音帶冷,“沒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英叔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隻突出一個字,“……是。”
他想是應該給他點時間好好考慮。
一旦做了決定跟他回去那就是另外一條路,再無回頭的路。
容言一個人待在房間,耳畔回蕩著女人的話,他清楚她一旦知曉周翹的事,她就會棄他而去——
或許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她就是這樣一個認死理的人,但求心安,即便她自己也深陷苦痛。
周翹是為了他而死,她怎會當成一切都未曾發生?
若是真那樣,她就不是他認識的……黎洛。
那個傻傻地,心裏卻永遠有一杆秤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