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天認識她麼？
她向來不會討任何歡心，合則聚、不合則散。
但即便他這麼說，她依舊覺得並不構成非要動一個無辜孩子的理由。
“你……”她頓了頓，眼神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表情，“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男人給她擦拭手的動作微頓，“沒有別的原因，我不是壞人麼？壞人想要弄死一個腹中無辜孩子不是很正常麼？好了，你睡一會兒、四弟還在外麵等我呢！”
陸繁星：“……”
她明顯感覺到他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算了，管他那麼多做什麼，他隻是前夫一個。
……
厲子謙一直站在窗戶口等，手裏夾著煙，他清楚這裏是醫院、禁煙，但他媽就是心煩意亂到想抽。
厲紹棠出來時正好看見他抽的最凶時，走過去直接扒了他嘴裏的煙，手一捏，往窗外一丟。
“少抽，當心抽廢身體。”
厲子謙摸了摸後腦勺，“三哥你也抽的挺猛。”
“我戒了。”他說：“戒個煙還不容易？”
厲子謙頓時無話可說，對他而言肯定容易，隻要他想做成的事就必能成功——
哪像他，從小就做什麼都不行。
他那個老母親還拚命想要讓他在厲氏有一席之地，嗬、有大哥跟三哥，哪裏有他的位置？
況且，他也對管理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
“三哥……”厲子謙欲言又止道：“我知道琳琅不是什麼好女人，但孩子是無辜的，你高抬貴手放過她一次，就當弟弟我求求你。”
厲紹棠笑，“放過她這一次，你能保證她能學好麼？等孩子出聲，是不是又要再厲家掀什麼風浪？”
“不會的、不會的，這次肯定不會了。”厲子謙保證道：“就算她想亂來，我也會阻止她。三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厲紹棠臉上依舊掛著淡笑，但眼神明顯變得淩厲了些，“是麼？你確定自己管得住她麼？四弟，善良是好事，但過分善良就顯得懦弱了。”
厲子謙本就討厭自己的性格，而這話又是一盆火熱的油直接從他頭上淋下來，讓他遍體鱗傷。
“三哥，我、我不是你，也不是大哥。”他聲音很輕地說：“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殘次品，幾個兄弟裏就我資質最差，甚至於還不如珂兒那個丫頭。”
厲紹棠凝眸道：“既然你清楚自己性格的缺陷，楚琳琅的事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
“那、那你會傷害那個孩子麼？”厲子謙著急問道。
“至於那個孩子會怎麼樣，要看楚琳琅的表現。”他道：“你走吧，即便你一直留在這裏，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厲子謙眸光微怔，他下意識朝病房門口看了眼，心想眼下能讓他改變主意的應該隻有裏麵那個人了吧！
但他想法依舊如初。
也就是說她並未替琳琅說話。
不過想想也是，琳琅一直將她當成天敵，她又怎會幫忙說話？
“還不走麼？”厲紹棠再次催促道。
厲子謙立刻回神過來，“……我、我這就走。”
隨即便三步一回頭的慢慢離開，心裏期盼著身後男人會給他一顆定心丸，說不會將那個孩子怎麼樣。
可惜沒有。
在厲子謙離開後，厲紹棠摸出身上的手機撥通容言的電話，“動手了麼？”
“還沒。”容言說。
“是你讓厲子謙來的醫院？”
“……”
容言在那邊立馬沒聲了。
厲紹棠冷笑，“現如今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膽兒可真肥。”
容言也聰明立馬搬出來救命稻草出來，“我、我不是怕少奶奶知道後對您有看法麼？”
“她的看法有那麼重要麼？”
容言在那邊想，口是心非。
“算了，這次繞過你、再有下次試試！”男人怒道，但很快又換了種語氣，問：“楚琳琅現在什麼情況？”
容言說：“被嚇得不輕，都跪地上了。厲總，下麵該怎麼辦？”
厲紹棠眼底閃過一抹陰蟄，“不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