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本行是什麼？”男人皺眉，表情嚴肅了不少，“做公關小姐不成？”
陸繁星從他話裏聽出對這個職業的不屑態度，心裏不爽極了，直接將身後的枕頭朝他砸過去，卻被他單手擒住，安然落到他腿上——
她生氣，“喂，你們厲氏難道就沒有公關部？在你厲大總裁眼裏，那裏的人難道都是不正經的陪酒女麼？”
“……從某種程度上是。”他麵不改色地說：“所以我向來給她們開的工資都不低。”
“你——”陸繁星簡直無話可說：“跟你聊天簡直要短壽幾年，這件事、等你以後學會怎麼尊重別人再說！”
瞬間，厲紹棠眼神中黑壓壓的一片，像是有烏雲全部遮住，“總之公關不行，我不會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她直接嗆回去。
很快，病房內火藥味越來越濃，像是能將人直接熏死——
須臾之後，陸繁星砸吧了下嘴，有點吱吱嗚嗚地說：“況且，我也沒說老本行就是去做公關。”
聽見她這麼說，他也快速降火不少，“那你想做什麼？”
“經紀公司啊！我想重新再創辦個經紀公司，然後招些新人慢慢培養，以後就做資本家，不斷從他們身上壓榨、再壓榨，我隻要在家慢慢數錢就行——”
說著，她就不自覺地笑了，一點都不認真、像是在開玩笑。
厲紹棠沒吭聲，她能不能當合格的資本家他再清楚不過，將風臨收購進厲氏時，他仔細看過風臨以往的情況，她各方麵能力確實不錯，但心太軟，該狠的時候永遠不夠狠，以白筱為例、她花了不少心思幫她找資源，但得到的回報卻很少。
經紀公司向來是以剝削為主，向來是拿大頭，七三分、但她的風臨卻是三七分，藝人拿的多。
“若你真有這個想法是好事，我可以將風臨還給你，就當做……離婚的補償。”
陸繁星喝粥的動作一頓，疑惑看向他，並不是因為他剛說的話，而是想起之前他將名下所有資產轉給她的事。
她好奇問道：“你上次將資產轉到我名下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相信他不會平白無故那麼做。
“在你眼裏我原來真是那種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他笑著，像是在自嘲。
那件事確實也有目的，隻是想要承認陸繁星的身份而已，他知道隻有那麼做，她才會鬆口。
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她突然就有點不想知道答案了，免得自己糟心難受——
“你不用將風臨還我，我能開第一個就能開第二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是真不想跟他除了孩子以外有任何糾葛。
厲紹棠了解她的脾氣，她說不想要那就是真話，以前他以為她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看了她那本手劄他才知道原來她吃的苦也不比他少，隻是她比他好，向來是積極向上的心態。
“孩子有了，事業也穩定後你打算做什麼？”他又問。
其實是想順著這個問題問其他，但他清楚她不會直言，他隻能拐著彎問。
陸繁星思忖片刻，笑嗬嗬地說：“找個靠譜的男人結婚唄，還能是啥！”
“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但還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我也想……心裏甜蜜蜜的認真跟人談一次感情。厲紹棠，你不想麼？”
她扭頭認真問他。
男人瞬間呆住，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神過來，卻聽見笑著說：“我忘了，你和我姐之前已經談過，至少你當時肯定感受到那種被幸福感包圍的滋味。厲紹棠，你跟我說說那是種什麼感覺？是不是全世界都像是在蜜糖裏，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沒人壞人，每一天都是期待，可又舍不得這一天那麼快結束，是那樣麼？”
“……”
“你還是恨我？”他感覺得出來。
“嗬，恨？”女人突然輕笑出聲，“恨過的，在緬甸那四年我就是靠恨支撐下來，你沒發現我現在對海鮮不過敏了麼？當然不會再過敏了，因為我做了脫敏治療，一次次跟死神擦肩而過換來的不再過敏，還有我的字……”
“唔，你還沒看過我現在寫的字，跟你的一點都不一樣，也是我自己努力矯正的。以前我非常不喜歡鍛煉，但經過四年前那次車禍後我身體實在是不行，隻能努力增強抵抗力。”
“厲紹棠，其實我該感謝你，謝謝你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將之前那個傻透的我殺的幹幹淨淨——”
男人眸光暗沉，問了句連自己都驚訝地話，“你真的不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