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走後,男人便拿著玫瑰花來到房門口。

他看上去很緊張的模樣,一手拿著花一手不斷扯脖子裏的領帶,像是忐忑到有點喘不過氣來。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抬手敲門,“叩叩叩”——

房間內的人絲毫沒有反應,像是沒聽見。

他又稍微敲地重力了點。

但門內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他突然有點泄氣,拿著花站在門口不知該如何是好,而這時門突然被打開,穿著素雅衣服的女人站在那裏,她看了眼他手裏的玫瑰花,說:“真豔俗。”

男人無奈皺眉,“你不喜歡?那、那我再次重新買一束,你喜歡什麼花?”

陸繁星其實並沒特別喜歡的花,但玫瑰花在用來哄女人上實在出現的概率實在多,所以她就覺得有點“豔俗”。

其實心裏是有點開心的。

她一把扯過他手裏的玫瑰花,說:“謝了。”

男人如釋重負地展顏一笑,“你喜歡就好。”

陸繁星凝眸看向他,“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之前那次車禍,我看見你……好像受了很重的傷。而且,這段時間黎洛一直聯係不上你和容言,在這邊難道又出事了麼?”

其實,她更想問清楚當年的事。

但話到嘴邊又莫名其妙咽了下去,換了別的。

厲紹棠看著她那張臉,好似要將她刻入腦海深處,他反應有點慢半拍地說:“呃,確實出了點事,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好。至於傷,如果我沒恢複好,會這樣站在你麵前麼?”

陸繁星眉黛微皺,“也是,可你先是做了那麼大的手術,後來又受了重傷,為什麼看上去精神比我還好?敢問你找的是哪個醫生,這麼厲害——”

男人表情明顯一怔,隨即他笑著說:“想看麼?我的傷口。”

說完,也不等女人給出反應,他便快速解開身上的衣服,大衣、西裝外套、白襯衫,都是他最喜歡的搭配——

陸繁星本來想阻止,但後來她沒有,因為她確實想看看他傷口的恢複情況。

很快,她如願以償。

就在他胸口,在最靠近心髒的位置,一個微紅的疤。

像是痂剛脫落沒多久。

她揚手觸摸那地方,感覺有點凹凸不平,想必並未跟他所說的那麼雲淡風輕,“疼不……”

後麵的話,她還來不及說出來,突然就被男人拉扯進懷裏。

他上半身赤裸著,直接貼著她的身子,讓她臉頰發燙。

男人兩手掐著她的腰,微微用力的將她摁在他懷裏,“繁星,我終於可以……這樣抱著你。”

陸繁星心跳突然有點失衡,但想起過往種種,她又無法老實待在他懷裏,“厲紹棠,你他媽放開我、快放開!”

“怎麼了?”男人對她的反應有點不理解,“我們不是……好不容易才能再在一起麼?”

陸繁星:“……”

“誰要跟你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掙脫開,“我告訴你,有些事不會那麼算了,就算你沒殺我父親沒殺我大哥,但、但並不表示我們可以重歸於好。”

“不對,這話不對。重歸於好並不適合我們兩個,我們應該是冰釋前嫌。”

“繁星,你到底怎麼了?”男人繼續靠過去,帶著無盡的渴求,“你別退開我啊!”

他這麼說著,唇就要朝她襲去——

陸繁星見此立馬躲開,她清楚自己,一旦他靠近,就會被他得逞,要是其他時候就算了,但眼下……

男人眉頭緊鎖,“繁星,你不是愛我麼,為什麼要躲開?”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她說:“但你最好先坐好心理準備。”

“好,你說吧——”他拉住她的手,“你手怎麼那麼涼?”

陸繁星感覺到男人手心似乎粗糙得很,不再似以前那麼光滑,她下意識用手撓了撓,說:“我、我懷孕了。”

“已經三個月……”

她自顧自地說著,並未發現男人臉色劇變,像是頃刻間的換臉,他並未說話,隻是死死盯著她,聽她說下去。

“暫時一切都好,就是……那段時間我在醫院,用藥了,醫生說可能對孩子會有影響。但也隻是可能,或許他是健康的也不一定,我希望你可以……”

“繁星。”厲紹棠眼神黯淡,突然沉聲打斷道:“既然醫生都說孩子有可能不健康,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固執?”

“你難道不明白一個不健康的孩子會給家庭帶來多嚴重的影響麼?”

女人未料到他會這麼說,毫不猶豫將冰冷無情的話從嘴裏說出來,就好像這個孩子與他無關。

與他厲紹棠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屏息握拳,“所以你是什麼意思?直接說出來吧!”

“打掉,繁星、我希望你把這個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