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看著那條潔白毛巾,然後又看向那張完全窺探不出情緒的臉,“厲總到底想怎樣?”
男人見她不接,就主動坐到她身側,她閃躲、他就用力將她扯入懷裏,摁著她,“別動,再動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樣的威脅很有用,女人果然不再亂動,就算心裏再恨、再怨也不敢在車子這種狹小地方亂來——
下一秒,她感覺頭發被他用毛巾裹住,開始慢慢擦拭,細致又溫柔。
“厲總你這樣做就不怕女朋友吃醋麼?”她皺著眉頭。
他們已經分開四年,她跟她姐姐應該將該做的都做了吧,那次在他辦公室所見就是最好的證明。
像他那樣的人,是有多衝動才會在辦公室就想……
嗬,那種衝動估計也就隻有她姐姐有本事激起來。
“女朋友?”厲紹棠亮著的眸光瞬間暗滅,“那唐太太你呢?被我親的時候心髒跳那麼厲害,你又怎麼跟你丈夫唐先生交待?”
“唐太太——”
男人擦完,將手中毛巾甩到旁邊,手撫上她柔軟耳垂。
分開四年時間,這四年顯然她一直待在唐維亭身邊。當時他就該想到,唐維亭是個不輕易放手的人,他跟容言找了那麼久,她都杳無音信,那時他就該想到,她可能落入唐維亭的手中——
唐維亭私生活不算幹淨,習慣性身邊會有不少女人,情人大把,喜好美女、調情更是個中老手。
她這樣的容貌一直在他麵前晃蕩,兩人之前到底發展到如何的親密程度,他有點不敢想,牽手、擁抱、撫摸、接吻,甚至於是否已經到探索彼此的身體。
無形中,這四年成了卡在他喉嚨裏不上不下的魚骨刺。
木樨當然不會以為這話是在試探她,試探她和唐維亭的關係,隻以為是厲紹棠這個男人無恥,連這種事都要放在嘴上說,還說的一本正經。
“那是我的私隱,跟厲總無關!”她看著車窗外,為什麼雨還不停?
她有點著急回去,應該是著急從這個男人身邊逃開。
跟他多待在一起,她就會忘記曾經的那些痛,他總能輕而易舉擾亂她的思維——
“想睡麼?”厲紹棠突然問。
“什麼!”木樨表情咬牙切齒,顯然想歪了。
男人被她表情一秒逗笑,“唐太太,我是說單純睡覺的意思,你不想休息一會兒?”
木樨確實有點累,但再累也不想待在他身邊休息,“不用,等雨小點我就走。”
這麼大的雨下山,說實話她確實有點害怕。
四年前那次車禍給她留下不少陰影,做了很久的心理輔導,她才敢重新碰車,但某些會讓她承受壓迫感的路段,她依舊不敢開。
總覺得會突然翻車,會突然爆炸!
厲紹棠想跟她待在一起,自然不會主動提出“我送你”這類話,即便有這個心,他也可能無力。
因為他現在感覺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似乎是在發燒。
車廂內安靜了十幾分鍾,後來是木樨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立刻掏出來看,是唐維亭的電話。
她看了眼旁邊的男人,雙眼微闔、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
心想有那麼累麼?
她摁下接聽鍵,“喂——”
“在哪?”
唐維亭在那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