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也戴過這個東西吧?
你當時在想什麼,這種鬼東西到底是誰先發明出來?
陸繁星被警員鉗製住帶出法庭,後麵停了輛押解車,她走上去,表情、眼神都極其安靜,淡定的好似不是被押往女子監獄,而是一段再普通不過的旅程。
正因為她臉上的表情讓押解員以為……路上會有情況發生,絲毫不敢懈怠,極其嚴肅。
而事實上也確實突發了情況——
當押解車開了一半路程以後,竟然從四麵八方開出來許多裝甲車,直接將押解車團團圍困在中間,這種陣仗饒是當了很久的押解員也從未見過。
但,很明顯對方是想劫人!
從始至終,陸繁星並未露出任何淡定以外的情緒,若說有,那大概是睜眼跟闔眼……
“老大怎麼辦?我就知道今天不吉利,黃曆從不忽悠人。”
“閉嘴!先看看再說!他媽的老子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也算是長見識了。”
“……”
一車子的男人額上不斷冒汗,將手中的槍支握得極緊。
“老大,那些是不是傳說中的雇傭兵?媽的,都能一個頂兩了,我有點怕……”
“再說老子先一槍崩了你,能不能有點血性!他們是不法之徒,我們是根正苗紅的正派,懂不懂?”
“……你道理一大堆,有本事腿別抖啊!”
“誰他媽腿抖了?”
“老大老大,你們別吵、有人從車上下來了……”
“……”
男人麵容冷峻如鬼斧神刀雕刻而出,氣韻更是斐然獨絕,他腳步沉穩,既不急切也不緩慢,像是婚禮上正牽著新娘走進禮堂的新郎官。
但他身邊卻缺了一個新娘。
車上男人將目光看向闔著雙眸的女人,想從她那張芳華絕代的臉上尋出一絲異樣來。
奈何,並未得果。
此時,那車門已經被打開,男人堂而皇之上車,點頭朝眾人微笑,“你們好。”
所有押解人員瞬間倒抽一口涼氣,身子緊繃如石,手心不斷涔出細汗,想動手、但看見外麵那些雇傭兵,便慫著不敢亂動。
還不斷自我催眠,敵不動、我不動。
“繁星。”男人叫女人名字。
女人緩緩睜開眼,眼神平靜看著她,沒有說話,沉默以對。
厲紹棠看見她額頭上的傷口,紅紅的、皮下似乎有淤血,“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認罪?”
“……”
整個車廂都是靜默,氣氛緊張得讓人無法喘氣。
男人久久沒等到她的答案,就自己猜測道:“是因為陸莫寒麼?”
“因為他死了,你就如此自暴自棄!”
“……”
女人卻僅是淡笑,依舊什麼都沒說。
“你、你就那麼愛他?”男人突然又問。
“好,我成全你——”
他看著她,一字一字道。
男人不再看女人,他突然下車,狠狠甩上門,背脊挺拔往裝甲車那邊走——
然,女人此時眸光微動,看著那道背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喃喃道:“我也成全你。”
看著那些裝甲車離開,本以為命懸一線的押解員才吐出長長一口氣來,感覺整個世界的空氣都那麼新鮮。
“媽啊!嚇死老子了,還以為是來劫人的,沒想到就這麼走。”
“你智障麼?那陣仗當然是準備來劫人,隻是有人不願意……走。”
“……”
他們看向又重新闔上眼的女人。
不同的是,這次她臉上多兩行清淚。
——
監獄位於雲城西郊,極其荒涼,看上去毫無生氣,猶如一座散發著頹廢氣息的精神病院。
陸繁星一進去就被剪掉了長發,頭發隻到耳朵上麵,讓她那張精致的臉孔更為凸顯。
裏麵有醫生,在進去之前都有常規檢查,陸繁星清楚這些醫生基本不拿犯人當人看,檢查時絲毫不手軟……
所以,她表現的很配合,就算真被弄疼也並未大呼小叫,所以沒吃多少苦就被送進她的牢房。
到午飯時間,一幫子穿著囚服留著板寸頭的女人像鴨子似的被人從牢房裏趕出來,排長龍去大廳用餐。
陸繁星初拉乍到,一個都不認識,端了餐盤就安靜坐到位置上,垂眸看著一點土豆泥跟一點白飯已經毫無胃口。
但考慮到環境,她還是強迫自己吃了幾口。
剛準備起身將餐盤放到指定位置,就有人攔住她的去路,“誒,你是新來的?”
她抬眸,隻見一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嘴裏叼著根煙抖著腿坐在她麵對,“是、新來的。”
“嘿嘿,那有必要跟你普及一下這裏的規矩!”
話落,就有幾個女人捏著拳頭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