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樣了?”他理所當然地嗔怪語氣,“不讓碰,抱著睡都不行?”
陸繁星有點急,“當然不行。”
“為什麼?”說著,他的大手就靈活鑽入她睡衣裏,卻驚奇地發現那比絲綢還要滑些的觸感,“你竟然沒穿內衣?”
陸繁星連耳朵都開始發燙,卻又不敢將他手從睡衣裏抽離出來,就怕引來他更離譜地動作。
“我、我睡覺向來不穿睡衣。”她咬唇回答道。
“嗯……”他在她身後喟歎一聲,“我喜歡你不穿,摸起來比較方便。”
陸繁星想打人,“厲紹棠你能不能正經點?”
“那你能不能閉嘴安靜睡覺?”他順當反問。
“能,那你能不能先去洗個澡,身上都是酒味,不難受?”
“不能,不想動,就想睡覺。”
他將她又摟緊了些,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多不想從這個溫柔鄉離開……
陸繁星用手肘推搡他,“誒,你真睡了啊!說真的,洗個澡再睡吧!這麼大的酒味,我都快被你熏暈了。”
“喂——”
但不管她說多少次,除了男人越來越均勻地呼吸聲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或許真被酒精熏到了,片刻後她感覺眼皮越來越重,也重新進入夢鄉。
這次並沒有任何噩夢,竟然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陸繁星起來時身邊的男人早就不知去向,她匆匆洗漱完、換好衣服立刻下樓,剛到一樓抬頭就見牽著初一從外麵晨跑回來的秦詩薇。
她禮貌性點了點頭就準備往餐廳走,身後的人卻突然叫住她,“陸小、哦不,應該是厲太太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陸繁星本來想不理,但她沒想到秦詩薇會這麼叫……
畢竟她之前可是一口一個“陸小姐”,無時無刻不再彰顯自己在厲紹棠心中的地位,似乎但凡接近他的女人都不安好心。
初一走到陸繁星跟前,伸出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角,“星星姐姐,我媽媽真的有話對你說,你聽她說說好麼?”
在鳳凰鎮時,陸繁星也正兒八經帶了初一一段時間,就是這段時間讓她對這孩子有了些憐惜。
“好吧!”她看了眼時間,“我得去上班,快遲到了,麻煩你快點。”
這話自然是對秦詩薇說。
秦詩薇向前兩步,吱吱嗚嗚地說:“我跟……紹棠是清白的,初一也不是他的女兒,之前我說過一些讓你產生誤會的話,現在誠懇向你道歉。如果你是真心對紹棠的話,我希望你們以後能好好的,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陸繁星看著眼前的女人,依舊是那張臉,還是那個聲音,連說話時表情的細微處都未變,但裏麵的靈魂好像是換了一個。
“……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突然想通了麼?”陸繁星突然有點好奇。
秦詩薇眼神微頓,應該說露出一絲迷惘來,“呃,其實道理我早就明白,之前是自己太偏執一直不肯承認,還是要謝謝紹棠替我找的醫生,許醫生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醫生,跟她聊天沒有任何壓力,很舒服、是她點醒了我。”
陸繁星本來就對這個許心慈、許醫生有點好奇,現在就更加好奇了。
“哦,原來是這樣。”她微笑著說:“她今天也會過來麼?”
“嗯。”秦詩薇點頭,眼中帶著點希冀,“她以後每天都會過來一趟,不過是在下午,她說早上還有其他病人,真希望下午快點來臨,太想跟她聊天了。”
陸繁星看著那張閃乎乎的臉,眉黛微皺,不清楚的還以為她是許心慈的腦殘粉。
那眼神分明是看見自己偶像後才會露出的癡迷感。
癡迷?
她為什麼會用這個詞語來描述,看來是自己有點想多了。
那應該隻是患者對信賴醫生的喜歡。
“哦,那真是可惜。”陸繁星轉身往餐廳走,秦詩薇和初一則跟在她身後,聽見她說:“本來還想見見,看來這個許醫生有不同凡響的能力,我也正好有點……問題想請教她。”
關於那個奇怪的夢……
以及一直以來糾纏在她心裏的疑惑。
秦詩薇笑著說:“那簡單啊!我給她打電話改在晚上就行,你今晚會過來棠園麼?”
陸繁星覺得這樣的秦詩薇讓人太過陌生,感覺真像是換了一個人。
“呃,怎麼了?”秦詩薇察覺到異樣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你為什麼那麼看著我?”
陸繁星移開視線,“哦,沒什麼,我今晚不來這裏,更確切地說應該不會再來。”
剛話落,身後就傳夾著怒火的男聲——
“誰允許你不回家,身為棠園的女主人總是住在外麵是什麼意思?陸繁星,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