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星眼神顫動,“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樣?父親對你不好麼?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而你呢?你這麼快就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你一直罵我白眼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白眼狼,一直是你、是你!”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餐廳。
梁紅玉抖著手,一字一字道:“陸繁星你給我聽好了,陸伯仲給的那些我從來都不稀罕,包括你、我恨他,恨不得死無葬身之地。嗬,癌症那種死法真算是便宜他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陸繁星感覺眼前的女人瘋了,不想再跟她聊下去,那樣隻是浪費時間,毅然轉身道:“從小你就說我跟父親一樣,那好、如果父親還在世,你給他來這麼一出,你說他會怎麼做?”
“嗬,他當然不會你怎麼樣,畢竟他一直很愛你。但楚謙就不一樣了,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他。如果你敢跟他結婚,那麼就讓他做好失去所有的準備!”
梁紅玉氣得渾身發抖,“陸繁星,你別得意、很快你就會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廉價又好用的替身。”
“你什麼意思?”陸繁星轉身,表情冰寒,“又瞎說什麼!”
梁紅玉玩著自己的手指,“我是不是瞎說日後就會見分曉,現在快滾、我不想看見你,肮髒的孽種!”
——肮髒的孽種!
陸繁星對這五個字有點陌生,孽種?
她是孽種的話,那生她出來的人算什麼?
走出陸家,果然見外麵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用去看牌子,她都猜到價值不菲。
厲紹棠的座駕向來貴得離譜。
陸繁星本想無視繞開,自己走段路去打車,但她終究不是矯情的人,昨晚還睡在一塊呢,今天順道坐一下他車怎麼了?
車上放著柔和的純音樂倒是將她原本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不少。
厲紹棠朝她瞥了眼,說:“幾點下班,我來接你,然後一起去吃個晚飯。”
陸繁星原本準備閉目養神,聽見他這話哪裏還有那個心情,側眸看他,“厲總被趕下台後似乎真的挺閑,接我、再一起去吃飯?”
“是。”男人聲音淡然道:“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對。”陸繁星語氣激動,“我們很快就會離婚,你說的那些都是沒有必要的事。”
她喜歡他的溫柔,但這樣莫名其妙的溫柔讓她感覺像是海市蜃樓。
都是虛假的東西。
厲紹棠莞爾淺笑,“看來我之前說的話,你真沒聽進去,有必要我再跟你重申一遍。”
“什、什麼……?”
等陸繁星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靠邊停車,並且解開安全帶朝她壓過來。車內就那麼點地方,她根本無處可去,身旁的車門早就被他鎖死。
唇被他擷住,從起初的淺嚐即止,到最後差點擦槍走火。
本來就一句話、十幾秒的事,卻磨嘰了十幾分鍾車子才又發動。
陸繁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手抵著唇、那上麵傳來火辣辣的疼,感覺腫了。
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出來怎麼辦?
她該怎麼回答,說是吃口味蝦辣成這樣的麼?
該死的男人!
相較於陸繁星的五味雜陳,厲紹棠表現得再平常不過,就好像他們真是正常夫妻一般。
現在作為丈夫的他正送妻子去上班。
好不容易挨到風臨,陸繁星立刻解開安全帶道謝後就要下車,隻是左手手腕被身邊男人突然握住——
她訝異扭頭,“還有事麼?”
“下班後我來接你。”厲紹棠俊顏嚴肅,“我是說真的,並不是開玩笑。”
“不、不用。”陸繁星艱難拒絕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很忙,一直要加班,就算不加班我也要去醫院照顧大哥。”
聞言,厲紹棠慢慢鬆開手,嘴角牽扯出一抹諱莫如深的弧度,“嗬,也是,你們兄妹感情一直很深。”
陸繁星眉黛微皺,為什麼她感覺他說“很深”的時候語調怪怪的,似乎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不是要去上班麼?還不下車。”他突然又笑著說:“老板帶頭遲到可不好。”
陸繁星心想這個男人的脾氣可真是陰晴不定,她沒再說什麼,打開門下車。
她身子還未來得及站穩,車子就突然疾馳而去,帶起的颶風差點將她刮倒——
“混蛋!”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厲紹棠看著後視鏡中想對他車拳打腳踢的女人,臉上的笑容不禁加深了不少。
而此時身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摁下通話鍵接聽,蕭雲急不可耐地聲音從那頭傳來。
“堂哥,你怎麼回事?約了許醫生今天八點見麵的,為什麼都快九點了你還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