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她說：“你不再接這部戲我可以理解。”
“不是——”顧裴然聲音艱澀，“繁星，你把我想成什麼人，那個戲我願意接，就算不要片酬也可以。隻是……你這次真決定好了麼？”
陸繁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說：“嗯，再也不會像之前。之前是我任性了，讓你們等我這麼久，那麼多的工作人員，是我做事不夠成熟，隻想到自己，對不起！”
之前，她被警察帶走盤問；之後，是被厲紹棠從那地方救出來。
她感動，以為那就是他們關係的轉機，所以拋下一切跟他去了鳳凰鎮。
“沒關係。顧裴然在那頭說：“隻要你現在想通也行。”
陸繁星突然大聲道：“真是知己啊！以前是我太傻了，什麼男人啊！世上有什麼東西比錢重要呢！努力賺錢才是硬道理，至少真到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不會流露街頭，不會食不果腹，對不對？”
“聽見你有這樣的認識我很高興，不過……”他猶豫問道：“不需要幫你向厲紹棠解釋清楚麼？”
聽見這個名字，陸繁星臉上像是蒙上一層化不開的寒霜，“沒必要，反正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你、你真的要跟他離婚？”顧裴然有點興奮，“那不是意味著我可以追求你？”
陸繁星：“……”
“你這個男人真是……”她被他無語死，“當一輩子的朋友比當戀人、夫妻要好。”
顧裴然不服氣，“那你對厲紹棠不是也一樣，為什麼非要跟他當戀人、當夫妻，當朋友不是更簡單？”
“所以啊！”陸繁星有理有據道：“我就是試過一次才得出這個結論，現在用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話，讓你別陷太深，免得到時候跟我一樣。”
顧裴然抓頭發，“你的意思是……現在你把厲紹棠當成普通朋友？”
男人的話讓陸繁星心口一震，滋味依舊不太好受，但隻是有點酸酸地，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痛不欲生。
“不是。”她眼神慢慢暗沉下來，“不是朋友，是……陌生人。”
“……”
聽出她語氣的異樣，顧裴然就清楚她還未完全放下，不想再提起讓她傷心的人……
“算了，我們別提他，還是說說該怎麼賺錢吧！”
陸繁星聽見“錢”字立刻雙眼放光，“好啊！這才對嘛！提那個臭男人做什麼，別提他、影響心情。”
“嗯——”
顧裴然用一個很長的尾音來表示對她這話的支持。
……
棠園。
秦詩薇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隻要她一閉上眼那些噩夢就會過來糾纏她、她在夢裏瘋狂叫喊，都沒人來救她。
“不、紹棠救我、救我，我好疼——”
“紹棠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別丟下我——”
“……”
她痛苦的嗚咽聲最終讓站在窗邊的男人側身過來，他掐滅手中煙蒂走到床沿，俯身將女人攬入懷裏，溫聲說：“別怕，我在這裏、不會離開，那些隻是噩夢，不會再發生。”
女人似乎聽見他的聲音，呼吸不再變得那麼緊張急促，但下意識還是摸到男人袖管，牢牢攥緊。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安心。
隻有這樣，他才不會真正離開。
狠狠抓在手裏才可以。
大約十幾分鍾過去，女人從睡夢中漸漸轉醒，看見男人近在眼前，她眼眶一熱，“紹棠、紹棠，我害怕……”
“沒事，我在這裏。”厲紹棠耐心安撫，“蕭雲對我說有個很好的心理醫生，而且是個女性，我想讓你試試，你願不願意？”
“不——”秦詩薇突然激動大喊，兩手捂住耳朵、腿不斷亂瞪著，“我不想變成被人解剖的怪物，更不想那些不堪的事將給別人聽，我可以應付。真的，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應付、更甚至戰神它。”
“以前、以前不就是這樣麼？紹棠，以前也是你幫我的，那現在一樣也可以。”
厲紹棠眼神幽暗如深海，他明明在她身邊，可秦詩薇覺得他離她很遠、很遠。
是她再也觸碰不到的距離。
“紹棠，你要離開我麼？你真的要……離開我麼？”
“詩薇，我一直以為你知道我們終究會有彼此的新生活。”他聲音平溫，卻讓人如置冰窖，“如果你不答應看心理醫生，那我隻能采取別的辦法，別再逼我！”
秦詩薇瞳孔瞬間放大，突然推開他，退到床的另外一邊，“你想、你想怎麼樣？”
男人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美國有家很不錯的康複中心，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我隻能將你送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