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沒想到自己也會傻到在這裏守株待兔。
鎮定之後,還是被保安嘴裏說的“寵妃、君王”刺痛了神經末梢。
寵妃當然是秦詩薇。
嗬,至於君王——
她不認為厲紹棠是會為了女人誤正事的人。
可眼下似乎就是如此。
正因為如此,才讓人更加寒心千尺。
之後,陸繁星又是一腳油門踩到棠園,她已經做好準備,若他沒回棠園,就想方設法從黎洛那裏套個地點出來。
畢竟他在渝城房產眾多,想睡哪就睡哪,不像她、被他“打劫”後就隻能去跟自己的學妹擠。
老天待她不薄,至少在她餓得快支撐不住倒下時,沒再折騰她,他就在棠園、在大廳,正跟秦詩薇以及初一用晚餐。
一月未見,恍若隔世。
她像個瘋婆子般闖入,而他氣定神閑地似乎僅僅用眼神就能將她鎮住、跪地求饒。
但也真的隻是似乎而已。
陸繁星畢竟是陸繁星,她跟厲紹棠從來都是對著幹的。
久而久之,她練就了不怕他那雙淩厲如刀的漆黑瞳眸,敢直視,並且帶著幾許挑釁意味。
她故意將秦詩薇以及初一當成透明人,腳上的平底鞋被她穿成了細高跟,整個人明明是萌係裝扮,卻也氣場全開,優雅落座的同時就先喝了口湯。
實在太餓,在戰鬥之前總要先填飽肚子。
不然,她還真怕打到一半倒地不起。
張管家整個人驚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回神過來,之後才將人認出來,卻還是帶著點不確定地低聲問:“少、少奶奶是……”
“是我。”陸繁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張管家眼神不錯。”
張管家眨了眨眼,這話還真不知是誇還是貶?
秦詩薇仍是一月前的懵懂表情,她扭頭看向男人,見他正沉然用餐,她也便低頭吃東西,不去看對麵的女人。
陸繁星意識到厲紹棠是在故意漠視,顯然他知道她急紅了眼找他的緣由,且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厲總。”陸繁星好好說話的方式就是語氣平靜,無波無瀾,但被別人聽去基本上就成了刻意高冷、拿喬,“我想請您給白筱一個機會,讓她試鏡把酒臨風那個角色。”
“理由?”厲紹棠眼皮都沒掀,或許就是他不屑掀,“不會是你覺得可以,我就非得讓她來演?”
陸繁星突然覺得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掐住,這個男人的洞悉力向來是在她之上,她說:“白筱演技好。”
“我看過她的戲,演技算不上好,隻是在一些流量小花裏算不錯。”厲紹棠放下碗筷,挺拔背部靠向後麵,“況且她黑粉太多,用她基本等於冒險。為她冒險,或者更直白點講為你冒險?我不太願意。”
陸繁星用力摳著掌心,其實說白了就是故意針對風臨。
她直接對他的眸,皮笑肉不笑地反問:“讓楚琳琅來演就不算冒險?讓秦小姐來做編劇跟製片人就不算冒險?我差點以後厲總要棄商當冒險家了呢!”
這質問的聲音還未完全消散,陸繁星又快速看向顯得惴惴不安地秦詩薇——
女人看上去像是受驚的兔子,眼中滿是惶恐,我見猶憐到好似一朵病弱嬌花。
“請問秦小姐有能力擔任編劇麼?你了解把酒臨風麼?你知道在那款《殺人遊戲》裏她都做了什麼麼?我覺得你……可能連那個款遊戲都沒玩過,我猜得對麼?”
把酒臨風就是她,她自己是個怎樣的人最清楚不過,不需要別人再來將她重新塑造,拿一些故意迎合市場的性格套上去。
秦詩薇咬唇,一臉的委屈,“我……我是不太了解,但紹棠說會給我足夠的準備時間,遊戲我今天也下載了,正在打第一關,不過實、實在太難了,而且……有點血腥。其實,我覺得不太適合女孩子玩。”
陸繁星冷斥出聲,“既然秦小姐不喜歡那款遊戲,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你以為編劇隨便瞎寫東西就行了,你以為一款遊戲會這麼火隻是因為它血腥?”
“你以為……”
“陸繁星,你給我閉嘴!”男人突然出聲,他更是激動從椅凳上起身,走到臉色慘白的女人跟前,直接將她從椅凳上抱了起來——
就如神邸般居高臨下。
陸繁星心髒開始讀秒,痛感肆意全身,感覺戰役還沒打響,她就已經功敗垂成。
可她還是執拗地垂死掙紮,一字一字道:“厲紹棠,放開她。”
放開,我不準你抱她。
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