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鼠、他是貓。
她是兔子、他是狼。
總之,這是一場關於角逐的遊戲。
至少在他眼裏就是如此。
而,在她眼裏……或許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美夢。
“沒了,不太喜歡重口的,以清淡為主就行,勞煩了。”
在陸繁星小時候,張管家見過她一次,小女孩玲瓏剔透的、臉上總掛著揮灑不盡的笑,雖然性格任性霸道了點,但感覺很有人氣、風風火火,現在小姑娘長大了,那雙琥珀色的淺色瞳眸深處盡是涼薄。
看著,倒是跟他家那位油鹽不進的先生有幾分相似。
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陸繁星自然不清楚張管家所想,見他要離開時,腦子裏某根緊繃的弦直接斷裂。
她不想知道厲紹棠跟秦詩薇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可她越不想知道,那種埋藏在心裏的渴望就越發強烈,甚至於慢慢摧毀了她的理智。
突然,她繳械投降,出聲叫住了張管家,“等等,我想知道……他和秦詩薇到底是什麼關係?”
張管家確實在厲家老宅那邊待過一段時間,當時厲三少還未成年。
那時候,他就知道厲家有個女傭跟厲三少關係很好,算是厲家不對外的秘聞,或者也是一則佳話:公子哥愛上家裏女傭,可惜礙於身份懸殊,長輩不同意隻能無緣,即便女傭已經誕下孩子也隻能見不得光。
這些話,張管家自然不能當著這位三少奶奶的麵說出來。
“少奶奶,我隻是一個小管家,先生的私事我向來不過問。”
陸繁星嘴角一揚,笑了笑,“是我不懂事,剛才的問題忘了吧!晚飯做好了麻煩叫我一聲。”
“是——”
隨即,女人落寞轉身慢慢走上了樓。
最近是不是跟白筱交流太多,所以智商直線下降,她竟然想撬開厲紹棠身邊人的嘴,簡直是癡人說夢。
哦,或許有個人可以。
可她不太想那樣做。
張管家是個很細致的人,應該說厲紹棠身邊的人都是多麵手,能力極佳,即便隻是一頓晚飯都能體現一二。
太過美味的東西總能讓人食欲大開,“飽暖思淫欲”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這段時間陸繁星睡眠質量一直很差,今晚卻格外好,七點多就爬上床休息。
不知是不是晚飯吃太飽的原因,不久就漸漸進入夢鄉,與周公對弈好幾回。
九點多——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房間內的沉寂,如鬼魅般張開瘦骨嶙峋的手掐緊人的脖子。
陸繁星一頭薄汗從床上竄起來撈過手機,帶著幾分驚魂未定,“喂——”
“陸、陸總,是、是我……”
女人孱弱不堪地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讓人在黑暗中聽了頭皮發麻。
“白筱。”陸繁星瞳眸微張,“你、你——”
她突然感覺喉嚨口有股血腥味翻騰上湧,最壞的預感不斷在腦子裏盤亙,如魔鬼伸出的暗爪。
“對不起陸總,是我沒聽你的話,是我……”
“滾!賤人!”
女人的支零破碎的聲音很快被帶著幾分邪氣的男聲所覆蓋,竄到陸繁星耳朵裏讓她如置深淵。
“陸繁星,你好啊!”
這樣漫不經心地語氣卻夾雜著嗜血獸性,以摧枯拉朽之勢直闖陸繁星心髒位置,在那處肆意掠奪。
“邵槐,你到底想怎樣!”
“我的意圖在四年前就很明顯,上次見麵我也說的很清楚。你一直是個聰明人,就不要再明知故問了,嗯?”
陸繁星攥緊手機,“好,是不是隻要我去,你就能放了我的人?”
“那是當然。”邵槐咧嘴輕笑,“像這種清粥白菜老子向來看不上眼,我就喜歡你那種,沒事就把我腦袋砸開花的女人,越野就越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