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紹棠伸手摸了摸小家夥頭,“乖——”
陸繁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還要站在門口看著那仿若一家子的三人?
可雙腳像是灌了鉛似的根本挪不動,直到身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不去看看你房間?”
男人清冷的嗓音讓她混亂的意識立刻回攏,突然轉身麵對他,說:“厲總,我不想住這裏。”
“為什麼?”厲紹棠想伸手觸碰她的手突然僵住,在她眼皮子底下優雅撤回,“夫妻不住一起像什麼夫妻。”
陸繁星覺得這話誰說出來都比眼前男人說出來要好聽得多——
在他眼裏,她真是他妻子麼?
“我……不想擾了你的清靜,所以我還是識趣點。”
說完,陸繁星便想轉身離開,然手腕卻被男人突然拽住。
她一個重力不穩跌入男人懷裏,他身上森冷氣息無孔不入纏綿進她肌膚深處。
讓她感覺寒意遍布全身——
這時,她腰被他單手摟著,下顎被他輕輕抬起來,他視線往下,跟她正好對上,那雙一望無盡地漆黑瞳仁中隻有涼意。
尋不到任何其他情緒。
陸繁星下意識想躲,無法將眼前男人跟昨晚與她纏綿的人相提並論。
因他對她無情,所以即便他們關係再親密,他也可以把她當成陌生人。
“陸繁星。”他撫著她臉頰說:“你已經如願以償嫁給我,難道隻想頂著那個頭銜不做事?”
“你並非真心想讓我住這裏,隻是不想讓我……好過,對不對?”
陸繁星想躲開他因說話噴薄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
但下一秒,她感覺下顎傳來劇烈疼痛,是男人緊緊扣住她下巴扳轉過來,“你果然很聰明,我確實這麼想。突然發現,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很多,養在家裏逗著玩,就跟小兔子一樣也未嚐不可,至少……你身上這幅皮囊還是非常對我胃口。”
“你——”
她想掙脫開,卻無能為力。
對陸繁星來說,自尊心受損的傷害比任何事都要來得強烈。
厲紹棠三言兩語就讓她這輩子的驕傲都土崩瓦解,清除幹淨。
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被人丟雞蛋、被罵是壞女人,她也可以一笑置之,毫不在乎。
但被他當成玩物,已經觸及她的底線。
“行了,太欲擒故縱隻會讓我覺得你做作,有些事過了就不好玩,你我都會沒興趣,不是麼?”
陸繁星突然急紅了眼,“厲紹棠,如果你非要我在這裏住那也行,不過你肯定會後悔!”
其實她根本不清楚怎麼辦,她了解他的性格,隻要她現在跑出去,他肯定有一百種讓她乖乖就範回到這裏的辦法。
所以,那種擔驚受怕的掙紮隻是徒勞。
“威脅我?”男人拍了拍女人臉頰,那張冷峻俊顏上閃過短暫戲謔之色,“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讓我後悔,不過現在你最好去房裏洗個澡然後等我,嗯?”
陸繁星:“……”
他還真把她當成陪床暖被窩的女人。
陸繁星還在茫然該怎麼應對時,厲紹棠陡然鬆開她,吩咐道:“張管家,帶少奶奶去她房間。”
“是。”張管家走過來應聲,隨即躬身道:“少奶奶請隨我來吧!”
“我……”陸繁星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攥緊垂放在兩側的手,“張管家我不想住在這裏。”
“少奶奶您是個聰明人,我覺著還是別忤逆先生的意思,他不高興了,最後吃虧的還不是您麼?”
這話陸繁星聽進去了,以厲紹棠的個性,鬼知道他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她?明的、暗的可以輪番來一遍。
“好吧,那請張管家帶路——”
厲紹棠讓人給她準備的是一間客房,之前她家裏的東西都已經在房間內擺放整齊,說實話看上去還不錯、非常和諧,完全沒有突兀感。
就好像她那些東西本來就該屬於這個房間一樣。
陸繁星看見那張沙發就想睡,眼睛開始打架,昨晚實在被某人折騰地太厲害,根本沒能好好睡覺。
她直接跌坐到沙發上,剛闔眼準備閉目養神時,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輕輕湊她鼻尖,癢癢地、麻麻地——
陸繁星立刻睜開眼,隻見秦詩薇瞪大雙眼站在沙發前麵,彎腰正拿手中類似羽毛的東西撩她鼻尖。
“哇,新娘子你的鼻子好挺哦。”她說著就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哪像我的鼻子,塌塌的、好難看。”
陸繁星一看見她心裏就有點發毛,又有點內疚,她縮到沙發一角,“秦小姐,你真失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