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星壓抑心裏的羞恥感,將頭撇開點,“那是因為厲總吻技太一般,我沒興趣回應——”
其實恰恰相反,他吻技很好。
雖然她沒有可比較的對象,但就是莫名這麼覺得,剛才她被他親得差點癱軟在地,幸好後麵還有一堵牆能讓她勉強支撐。
可這樣的吻技不知要親過多少女人的嘴才能練得如此爐火純青,想想也是挺惡心。
“陸繁星你別得寸進尺!”男人顯然被惹怒,“詩薇的事我絕對不會這麼算了。”
“所以……厲總準備做什麼?”陸繁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擦拭被他剛蹂躪的唇,擦的力道很大,似乎帶著某種厭惡,“可我剛才看見秦小姐好像恢複的還不錯,還知道對厲總您撒嬌賣萌,比我這個一點傷都沒受的人討人喜歡多了。”
厲紹棠眼底閃過戾氣,“對你陸繁星而言,隻要不死都算不錯,即便是死了,估計也覺得是人家倒黴,狼心狗肺向來是你的專屬名詞,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你就是沒有任何長進!”
陸繁星隻覺血液好似逆流成暗湧,他說八年前——
原來,他還是在意那件事。
“厲紹棠,我……”
她想說她沒他想象的那麼壞,她也傷心、也難過。
“你閉嘴!現在最好滾離我的視線!免得我真動手殺了你!”
“……”
男人根本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早很久以前就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黎洛不放心,找到兩人時就看見她那個素來習慣將所有情緒收斂的主子一臉陰鬱地正往病房方向走,經過她身邊時,她被他嚇得退避三舍,隻能低頭不敢去看他。
待人一走,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整個人又重新活過來一樣跑到陸繁星身邊,“少奶奶您沒事吧?”
陸繁星臉色漸漸變白,很久才緩神過來,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勉強露齒一笑,“……小洛兒是你啊!”
黎洛汗顏,每次聽見她叫“小洛兒”,就覺得是自己成了“太監”。
不過,聽著聽著也有點順耳了。
黎洛麻溜晃神過來,說:“三少奶奶您跟厲總又吵架了麼?”
“我和他吵架不是很正常麼?”陸繁星伸手拍了拍黎洛肩膀,笑著說:“哪天心平氣和坐下來一起喝茶才會變得奇怪,到那時候你就真該過來慰問我了,嗯?”
黎洛不太懂,“三少奶奶,我承認厲總確實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人,不過您每次見他能不能也壓一下自己的脾氣,要學著順他毛,不能老是跟他反骨。男人嘛!其實都喜歡溫柔點的女人。”
這些話當然不是黎洛自己想出來的,她沒那個腦子,更不懂男人心理,是有天實在無聊跟容言在微信上聊天時順便聊到的話題,大致基本上就是容言的想法,不過她聽著似乎有點道理,所以就借花獻佛了。
“順毛?溫柔?”陸繁星神色微頓,隨即搖頭笑著說:“厲紹棠身邊還缺給他順毛的人麼?有你、有容言,還有一大堆我認識的,或者我不認識的,夠順的了吧!”
在渝城厲紹棠可以說是隻手遮天、是爺,平時就是橫著走,哪裏還缺給他順毛的人?
況且,他們之間哪裏隻是她服一下軟就能解決的事?
黎洛被說的有點啞口無言,低頭摸了摸鼻子,說:“總之順著點也不會錯的。”
“誒!”陸繁星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伸手挑起黎洛下巴,“小丫頭,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厲紹棠還是我?”
黎洛頓感尷尬,連忙揮開那隻手,心想竟然被一個女人調戲了,“我是你們夫妻兩個的人,厲總、還有您……”
說著就莫名有點激動,索性用手開始比劃,兩根食指合並在一起,“懂麼?是你們兩個的人。”
那次在山上,她就覺得以他們之間的默契即便不能成為恩愛夫妻,也該成為知己。
不然,就是憾事。
陸繁星看著那雙手,表情一時有些複雜,很久後才展顏寡淡一笑,“我走了,你繼續去給你家主子順毛吧!”
黎洛:“……”
感情她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才走出去兩步的人又突然側身,眼底跳躍著什麼,問:“小洛兒,秦詩薇到底怎麼了?”
黎洛看了眼病房方向,思忖了半晌才說:“好像是失憶,誰都不認識,現在就認識厲總,纏著他不放。隻要厲總一離開,她就哭,這幾天——”
說到這裏頓了頓,似是在斟酌要不要繼續往下說,但一看對方那雙平靜的眼神,就大膽說了。
“這幾天厲總就在病房裏辦公,時刻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