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睡不著,沒心情。
以顧裴然在娛樂圈的影響力,關於他的緋聞向來炒得很火熱,別說是他自己承認的。
或許,現在厲紹棠也看見了這個新聞——
他會怎麼想?
陸繁星,你管他怎麼想,他自己跟楚琳琅依舊不清不楚。
難道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
厲氏。
厲紹棠穿著黑色三件套,單手抄袋站在偌大落地窗前俯瞰整個渝城,這個隻屬於他的商業王國,在他身後隔開了一方辦公桌,容言正在嚴謹地做簡單的行程彙報。
“明天上午九點,有一個市政會議要開,之後樓市長約您一起打高爾夫。”
“下午兩點厲氏全體股東會議,晚上是家宴,慶祝厲小姐學成歸國,厲董下令說都要出席。”
“……”
“還有一個消息,我不知要不要上報?”容言神色遲疑中帶著些緊張。
男人側身過來,眉眼冷峻如虛無縹緲地層疊峰巒,“什麼事還能讓你這樣遲疑?你又不是黎洛那個小丫頭。”
容言頓了頓神,他在這個男人身邊整整工作了八年之久,卻仍是看不透那諱莫如深的心思——
但,黎洛那個丫頭不一樣,她初來乍到不怕虎,秉持著一些真性情就敢捋老虎的胡須。
他一直側麵告訴那丫頭,老虎就是老虎,即便是隻沉睡的虎,他永遠不可能成為被人隨便吸的貓。
可惜,她似乎不太明白這個道理。
“剛才我看到關於三少奶奶的緋聞。”容言梗著脖子說:“顧裴然當眾承認說他跟三少奶奶正在戀愛。”
倏地,整個辦公室陷入沉寂——
容言感覺自己舌頭都有點捋不直,想再說點話,但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心裏直道:陸繁星這個女人膽子真是夠大的,人家最多就是捋捋沉睡老虎的胡須,她是直接騎在老虎身上將胡須拔下來,放在手裏把玩。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哦,俊男美女應該還算登對。”
這是容言在等了很久以後厲紹棠說的話。
語氣平靜,毫無波動,一如他平時給人的印象,即便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
容言頓了頓,“那厲總若沒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男人突然說:“幫我把晚上的應酬推了。”
“可晚上的應酬是跟——”
“推了。”男人語氣不容置喙。
容言凝眸垂首,“是。”
他輕聲走到辦公室外麵差點因氧氣不夠直接暈倒,見一個女秘書從身邊走過,便說:“來,美女給你爺人工呼吸怎樣!”
“呸!”那美女也是夠伶牙俐齒,“厲總還在裏麵呢!你就敢亂來,當心他拔了你的舌頭。”
容言佯裝嚇得捂住嘴,他這樣的動作引得女人笑容滿麵——
黎洛正好走進來,看見某人又在耍寶,她不屑走過去,嘴裏哼著小調,“耍花槍,一個後空翻,腰身跟著轉……”
“誒,那誰你等等。”容言瞥見她手裏拿的東西。
黎洛側身故意柔美一笑,“幹嘛!姐沒功夫招呼你,忙著呢!”
容言笑眯眯走過去,“你手裏拿的什麼?給我瞧瞧。”
“這是我的。”黎洛護著麵膜,“為什麼要給你看?”
“誒!小丫頭反了你——”話落,容言就厚無顏恥地直接搶,“切,原來是麵膜啊,還給你。”
“這可不是普通麵膜,是……”黎洛差點說漏嘴,看了眼四下沒人注意他們才說:“是三少奶奶從韓國帶給我的,聽說非常好用,這邊都賣斷貨了。”
容顏癟嘴,“那為什麼我沒有?她偏心。”
“……”黎洛無語,“你又不是女人,那麼臭美做什麼!”
“撩妹啊!”
“無聊。”黎洛橫他一眼,隨即又想起一樁大事,“誒!聽說明天晚上有家宴對吧?”
“嗯哼!”容言一臉大爺樣,“怎麼了?”
黎洛砸吧了下嘴,“我就是想問你,厲總有沒有說帶誰去家宴?正妻還是外麵那朵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