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閣樓之中,日日有一佳人守候門前,夕陽西下。
三年了啊,苦笑一聲,他怕是不會來了。
罷了,一年之期早已逾,他恐怕早已忘了,在這閣樓之中有女憶緣為之守候。
“姐,那個人,那個人要成親了。”身著藕粉素袍的丫鬟心翼翼的看著她臉色道。
心疼恰似刀絞般,臉色慘白如紙,“萍兒,扶我回房休息吧。”
“是,姐。”丫鬟心疼的望向她。
躺在雕花拔步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床頂。回憶著過往種種,歎。
她猶記,那年少年郎,端得眉清目秀,眸光溫潤的看著她道:“憶緣,待你成年,我便上門提親可好?”她當時是如何答的?她已不記得了,她隻記她當時兩頰羞紅。
再後來等她成年,他隻道:“等我一年。”便杳無音訊。
現如今,她盼了一年又一年,卻隻等到,他將娶妻,但,新娘不是她,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早知無果,卻不願悔,她,終究是太過真。花落花開,緣起緣滅,恨又如何,怨又如何,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起身在案上寫下這首詩,筆落,緩緩合上眼,遂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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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子那位那位她”一青衫廝慌慌張張跑到畫桉麵前,“慌什麼,緣兒她怎麼了?”斜眼看著廝,斥道。
“她,死了!”
折扇掉落在地,“怎會!”
“是真的!”
“擺架安府,快!”拋棄了溫潤佳公子的外衣,急忙吼道。“快去啊!”趕到安府,衝進閣樓,看到床上毫無聲息躺著的人,他悔啊,兩行清淚落下,來到案前,看著她留下的遺書,手無意識捏緊,指節泛白,吾,竟是傷她至此?!他,悔不當初啊!手心冒出血,“緣兒,等我。”再次戴上溫潤佳公子的麵具,“回府。”
翌日,京城傳出玉麵公子畫桉悔婚的消息,一時間,滿城風雨。憶起緣始,他苦笑一聲,服下藥丸,畫桉閉上眼:緣兒,我們來世續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