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擋在她們麵前的不會是那個組織的怪物。
至少……還能活著。
是自己的錯……
全部!
“我不怕死,瑞麗斯。”羅拉吃力地避過Cmpari的攻擊,翻身往後連退幾步,一手抵著地,俯身抬頭盯著氣息平穩的Cmpari:“我真正怕的是浮遊於世間的漫漫長夜……我一直在渴求著解脫,而現在那個時刻終於到了……我的朋友,沒有比這種形式的解脫更讓我覺得幸福的了。”
瑞麗斯的腳不有自主地朝羅拉踏出一步。
“Go!”
伴隨著羅拉的吼聲,瑞麗斯狠下心腳跟一旋,垂下眼睛朝著出口的方向用力奔去。
打鬥聲越來越遠。
泥水在腳底飛濺。
濕潤的風火辣辣的刮過瑞麗斯的耳邊。
在她衝出樹林的那一瞬,陽光傾瀉入眼,耀眼的睜不開,但是好溫暖,為什麼以前自己就沒有發現呢?
戰鬥持續的時間超出了自己的預計,對方就像是在玩弄自己的獵物一般,並不打算一擊斃命。
呼哧、呼哧……
羅拉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粘稠的血從她的額頭往下流淌。
這樣最好不過,隻要能多拖住他一秒,瑞麗斯就能多一線生機。
“雖然中了這麼多刀,但你的神情看上去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兩樣啊。”Cmpari擦去短刀上的血跡,微微眯起眼瞳:“繼續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一點點喘息也沒有的聲音猶如閑聊一般的響起,看上去不過跟自己差不多年紀,不,或許比自己還小的男人與自己之間的實力差距不禁讓羅拉嗤笑一聲,自己明明那麼努力,為什麼總是顯得這麼的無力。
忽然,一道寒光閃過,短刀劃穿了羅拉的胸口。
Cmpari抬起腳揣在了羅拉的身上,將她一腳踢飛。
“你不會馬上就死,至少我還貼心的給你留下了一點時間。”Cmpari收回腳,轉身往出口走去:“接下來該去解決那隻偷跑的老鼠。”
腥甜的血水從嘴唇裏不斷湧出,羅拉望著樹葉縫隙裏露出的天空。
“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我在附近發現了一輛藏在樹枝裏的越野車,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打算用來逃跑的,我將發動機卸下來了,真是抱歉。”
羅拉的瞳孔劇烈收縮,但是此刻的她既無法出聲,也無法動彈,喉嚨裏嗚嗚的細鳴成了她唯一能做出的反抗。
腳步聲還是消失了,羅拉眼神幹涸的盯著上方。
結束了!
徹底的……結束了,到這裏……
真是無聊之極……
這一輩子,自己究竟為什麼而生?又為什麼而活呢?
為什麼自己要出生呢?
若是沒有出生就好了……
視野漸漸模糊,羅拉緩緩的閉上眼睛,就在這時,吹起了風。
搖曳的眼簾裏逐漸浮現出人的輪廓。
【可以牽著你的手一起走過這裏嗎?】優雅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呢喃。
羅拉渙散的眼瞳裏瞬間漫上水霧,淚水嘩啦啦地直往外湧。
她死死睜著眼眸,盯著虛空那猶如水光勾勒出的手,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被血染紅的嘴唇止不住抖動著。
“恩……當然……”
抬起的手在碰觸到虛空的那隻手後,又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果然,我還是無法恨這個有著你存在的世界!
透……
鈴木百貨公司的廣場前。
“還真是慘烈。”宮野誌保神色冷清地望過腳邊的屍體群。
“啊,很多是一擊斃命。”服部平次從一個屍體前起身,又走向另一個屍體蹲下,伸手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口:“切口很漂亮,也很流暢,幾乎沒有抵抗的痕跡,從四周散開的彈殼來看,機關槍掃射的對象無疑就是那個持刀人了……”說到這裏,服部平次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喃喃低語道:“持刀的那個家夥到底要怎樣的速度才能避開子彈走到這裏殺了對方,怪物也很難做到吧。”
“喂,你過來一下。”
服部平次的臉狠狠皺了一下,很顯然不滿對方的稱呼,但還是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
“這個女人我認識,從工藤的資料庫裏我看到過她的檔案,是貝爾納茨家的水晶級殺手,但是她現在被一刀穿喉了。”依舊蹲在地上的宮野誌保突然扭過頭望向服部平次:“那個男人在這裏,烏鴉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