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毛利蘭泣不成聲的望著眼裏漸漸變得模糊的伊斯萊,她不想哭的,至少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哭,但是從胸口深處傳來痛楚,疼痛地讓她無法忍受。
鏗鏘一聲,長刀落在了地上,本抓在刀刃上血流不止的手不知道何時被掰開了。緊接著被大力舉在了上空,毛利蘭哽咽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以非常蠻橫的方式扯進了懷裏。
熟悉的香氣撲鼻而至將她的理智喚醒,毛利蘭奮力抵抗了一下,本以為會被強行壓製,沒想到伊斯萊竟鬆開了她。
待得到喘息的機會後,毛利蘭往後連退了幾步。
“過來,蘭,到我身邊來,你的手還在流血,我幫你包紮一下。”
毛利蘭托住受傷的左手,依稀還殘留著淚痕的麵龐變得僵硬。
伊斯萊自顧自的撕開自己的軍裝外套,一不小心一張疊好的紙被他的動作帶落在了地上。
“呃。”伊斯萊忙蹲下身撿起來。
毛利蘭盯著伊斯萊手裏的紙,紙看上去已經軟塌塌了。
那是因為不知道被打開、合上多少次了,折痕處都快要斷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口有些酸,有些痛。
“你遇到那個男生了?”
“恩,所以我來到了這裏。”伊斯萊將手裏的紙張小心翼翼的打開:“你說這十年裏你從來沒有想過我,可是,你卻記得我給你拉小提琴時的模樣,甚至連那晚我的穿著、風吹動的軌跡……”
“沒有想過並不表示忘記了,隻要稍微想想還是能想起來的。”
“為什麼你的借口總是那麼多?”
伊斯萊無可奈何的走了過去,抓起她受傷的左手,這一次毛利蘭沒有掙紮,默默地垂眼盯著他的手。
他的包紮手法依舊笨拙,明明是個各方麵都很出色的人。
在最後包紮收尾的時候,伊斯萊再次出聲:“什麼時候你才肯承認你有一半的心在我這裏?對你自己,也對我……”
“沒有,我對你並沒有……”毛利蘭急聲否認:“那隻是你的錯覺,我承認我對你的感情很複雜,有怨恨、有感動、有愧疚、但惟獨沒有——”正說著,毛利蘭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她整個人已經被伊斯萊打橫抱起。
“你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伊斯萊沒有聽,筆挺的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我在想,你變重了。”
“哈啊?我沒在跟你說這個,趕緊放我下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跟我一起在天守的時候,明明瘦的像一陣風就能吹走,跟我在一起就那麼讓你痛苦嗎?”
毛利蘭愣了一下,隨即板起臉:“啊,真是難得,你總算是意識到這一點了嗎?
“所以等哪天我把你養胖了,你就能承認你愛我了麼?”
“等等,你這是什麼神邏輯。”毛利蘭一陣無語,一邊掙紮著,一邊吼道:“夠了,放我下來了。”
“不行,這裏很危險,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哈啊?我來這裏並不是覺得好玩,戀她……”毛利蘭掙紮的更厲害了,忽然她表情複雜地縮回手,眼神也變得茫然:“伊……”聲音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毛利蘭幾度握緊自己被血染紅的手指拚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