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效的遺囑(1 / 3)

從電影院出來,西裏看了看表,時間還早,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薔薇園。她提了一個手袋,裏麵又裝了一個大大的文件袋,厚厚的一疊像捆成一捆的錢。電影是她喜歡的音樂類題材,因為是上班時間,又加上題材限製了熊孩子,觀影體驗非常好。

電影結束後心情不錯的她買了個冰激淩,吃了幾口之後又沒什麼胃口扔進了垃圾桶。

包裏的電話從電影開始就響了,現在仍舊鍥而不舍的打著,她倚著商場的欄杆,做好了姿態等著對麵的氣急敗壞。拿著手機,看那串號碼,將靜音變成鈴聲,那是一段鋼琴與大提琴合奏的法國小調,輕鬆歡快,像一群小姑娘穿著碎花裙子拿著冰淇淋在麥田邊的公路上蹦蹦跳跳。

那首鈴聲是閔西裏第一次與馮書意合作時用手機錄的,雖然是臨時起意的彈奏,也未經彩排,不過兩個人默契十足,將這首不知名的小調彈得十分愜意可愛。哪怕是現在,閔西裏再也不想提起那個人,但是仍舊沒有換掉這段鈴聲。

等她聽夠了,才摁通接聽鍵來。

“喂……”

“你故意的吧!”對麵的女人聲音很甜,但是這句話被吼著說出口。

西裏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玻璃護欄上,覺得自己此次做得非常幼稚但是又非常解氣,明知故問:“什麼故意的?”

這散漫而不經意的態度激怒了對方,那頭說道:“這個相親又不是我想安排的,你要不想去你直接跟你爸說啊。偏要我在中間傳話,約了人你又放鴿子,我看你是存了心給我難堪了!”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特別高興。”閔西裏平靜的說完,其實她心裏並沒有報複的快感,這麼多年她一直視馮靜為無物。和一個自己不放眼裏的人對峙,特別無聊。

“嗬……”那邊的人輕笑了兩聲,恢複了她一慣溫柔甜膩的聲音,像是在講和又像是在開解:“西裏,何必呢?”

“何必什麼?”她將裝文件的手提袋掛在手腕上,這是電影開場前律師才交給她的。如今對於馮靜的溫柔攻勢,她給足了耐心等她的下文

“你明明知道讓你和祁禮騫相親是你爸的意思,你們從小就認識,能夠定下來挺好的。我幫你約了人,然後你不去也不通知一聲害人空等,人家祁家做跨國生意做得那麼大,也是有頭有臉的……我知道我是沒什麼麵子,但是你這麼做不是打你爸爸的臉嗎?”馮靜捏著電話,明明氣得不行,但還是好聲好語的勸著。

“啊,你說什麼?我打我爸爸的臉?”西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顯得十分無辜而委屈:“明明是你給我說錯了時間,我可是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兩個小時呢。怎麼現在又要怪我?”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馮靜的聲調提高了,尖刻得像指甲劃過黑板。

“我看我爸這麼些年,挺喜歡聽你胡說八道的。如果你想找我算賬一會兒就來公司。東西我發你手機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閔西裏就掛斷了,完全喪失了與她說話的耐心。

一抬頭,就看到提督已經站到了她身邊,雙手抱在胸前,白色襯衣的領口敞開,衣領的暗花感覺是胸上那片貓與茶花的紋身爬上來的。她的頭發更短了,西裏覺得她遲早是要剃個帥氣的光頭,又煞又漂亮。

西裏偏了偏頭,感覺有提督這樣美豔的朋友帶出去是不吃虧的。

提督也看著她,想起兩年前在法國的酒店門口,她的頭發在太陽光底下黑得發亮,整個人白得耀眼,戴著一個白色的細框墨鏡,遮住了右眼尾下淚痣,正軟軟的向她揮著手。有氣無力又妖氣十足。西裏是那種一看起來就很“弱”氣的女孩子,身嬌體軟,聲音又糯,跟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