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年.(1 / 2)

在淵抱上夢垣的時候,少年臉上閃現一道不忍和驚訝,同時卻是收緊了抱著稚童的雙手,啞然。

狠一咬牙,銀發少年眼中掠過一道陰狠光芒,手掌握了握,略帶尖銳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留下五個血淋淋的指痕,夢垣微微皺了皺眉,眼神淡漠的瞄一眼手掌,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心神一動,掌上一道白芒掠過,傷痕頃刻間消失不見。

刹那,少年俊美無儔的臉龐之上斂去一切情緒,聲音冰冷而毅然的道:“走吧,師父該急了。”銀發少年將淵背上扒下,輕輕放到地上,轉身向洞府外行去。

淵也是幡然一驚,卻不是因為夢垣,而是他自己,現在的夢垣,並不是那個與他有著生死交情的守山人,他也不是那個踞於大陸之巔,會起死回骸的采藥人。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沒有實力,表露出脆弱的一麵,這樣做無異於自尋死路,自己卻沒一點警覺,真真是越活越回去。

快步跟上銀發少年,稚童望著那道瘦削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縱兩人已非昨日好友,他卻是知道這人定不會致他於死地,這也是為何能毫不在意夢垣將他奇怪的舉止看在眼裏。

淵想的確實不錯,夢垣確實沒打算把淵的舉止說與洞府外等候的眾人聽,但他卻想差了一點,以淵如的今稚童模樣,夢垣也隻是把他哭泣的原因當成是禁閉四年,怕的。

如果淵知道夢垣這麼想,表情一定裂成這樣:=口=。

思慮再三,也不過發生在彈指之間,倏忽,夢垣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淵,臉色稍霽:“待會兒,不論發生什麼,抓緊我的手,別問為什麼。一時解釋不清楚。”

“恩。”淵雖不懂是何事,卻不會蠢到連言多必失的道理都忘的一幹二淨,至於八歲孩童是什麼樣?他上一世壓根就沒機會知道,十歲以後,他一直住在一個偏遠城鎮的深山老林,和一個老乞丐,嗯,準確來說是個老瘋子,住在山上廢棄的神廟裏,廟頂缺了兩個大洞,他可是記憶猶新,那兩窟窿,每逢打雷暴雨,就嘛鬼玩意都往裏揣,下雨,跟鬧洪災似的;打雷,跟鬧鬼似的。任他聲嘶力竭的鬼哭狼嚎,那老瘋子愣是連個眼神都不施舍個給他,隻是在他將近死亡邊緣拉他一把,給救了回來。

後來,淵十一歲那年,老瘋子走了,說是去尋一位故人,留了一部功法給他。那天夕陽下,淵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心裏五味雜陳。那天之後,淵也離開了。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一生功成名就,是這部功法的功勞,卻也不失本身性格堅毅。但,敗就敗在,年少無知,不知財不外露,一朝粲然得意,換來一世追殺,直至隱姓埋名,退隱江湖。

說起與夢垣相識,倒是一場誤會,一場巧合,誌趣相投,便結成友人。

.......

兜兜轉轉大概走了一刻鍾,淵終於是隱隱見到一個白色光點在眼前浮現,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在此刻,手上卻是突然一緊,他抬頭向夢垣望去,果然是見到,少年眉頭緊鎖,有事!

夢垣轉頭認真對著淵說道:“抓緊我。不許鬆手。”

須臾,兩人身上光芒一閃,身影扭曲了一下,消失原地。

。。。

洞府之外。

平時無人拜訪的寂靜山林,在此刻熱鬧非凡,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錯落有致將洞府圍的水泄不通,有樹上的,亦有地上的,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片人群,不論東凕域還是西凕域都派了人來。

.......

“哎,你說,老祖,究竟叫我們來這有啥目的?”問話的是一個臉上帶雀斑的高瘦少年。

“誰知道呢?”應話的是一個胖子。胖子張了張嘴,顯然想再說些什麼。

突然,“噓,噤聲!老祖到了。”各自門派領首的長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