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南疆有女(1 / 3)

【一】

南疆有女,名其嶽蘿,名豐年,自以童子之身在清雲觀替南疆第一王族先祖延香修行,盼得王族先祖九雲開外,取得仙根,造福商南王族,永世繁華興榮。

然而,世代延香的子孫,必然童心童身,心淨思純,然後足歲而歸。取之換代。

商南王族家勢複雜,人興財旺,在南疆一帶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與威名。

北有北國,南有商南王族,南北領域劃分下,各自在各自的領域中安邦護國。

南疆一帶本是北國附屬之地,由於商南王族勢力日益漸大,商南王族所管。

而商南王族有四位至高權貴的王爺,接管各自勢力下的安生繁華。

但是有一點,讓江湖謠言四起,不得安寧,那便是,即使商南王族人才輩出,卻從未有人涉及朝政,後人流言,商南王族企圖安旗立國,商南王族或將改名商南王國了。

然而,謠言終究隻是謠言,商南王族曆來不涉朝政之事已有數載,四方八道皆不可信。

而別有用心之人,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之心,在當朝北國之上,從中迷點攪亂,使得當朝北國之首,也就是當朝皇帝,對商南王族起了二心,更派各將領勢力駐紮南疆邊境,對南疆一帶皆是嚴謹以待。

此時江湖流言飛起,當朝北國,勢有收複南疆之心,而南疆腹首商南四大王族,已然猶如掌中螻蟻,更傳而四下裏,招兵買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但是,這未免也太看商南王族了。

南疆一帶常年混戰,****不安,匪賊遍布南疆月都邊境,更有散軍勢力對南疆主要繁華地帶的月都虎視眈眈。

商南王族為保衛南疆一帶,與匪賊和各勢散軍常年交戰不休,以商南王族這麼龐大的勢力都沒能安寧南疆及邊境,更何況徒然而來,不熟地勢軍情的朝軍勢力呢!

要想收複南疆,必然與這匪賊散軍一戰,可想而知,此時收複南疆,非同可。

豐年生時,時值冬季,那年的月都竟然奇跡般的下起了飛雪,要知道,南疆一帶鮮有雨雪交加的冬季,大多時候的冬季,既有日頭的溫暖陽光,也有寒入骨髓的溫度,田間荒野,深山老林,高山流水,都變成白雪皚皚的一片,月都城裏,被大雪籠罩在一個冰雪王國裏,世人皆那一年,乃瑞雪兆豐之年。

於是就有了豐年這個名。

而那一年的月都,因為勢力龐大的匪賊幫四處燒殺搶掠,更有匪賊喬裝良民入侵月都城,紮根駐營般,在城中肆孽範亂,一夜之間,全城上下人心惶惶,商南王族派出上萬精兵,與兵臨城下的匪賊幫開戰。

而彼時的南疆,已有數年處於旱季,百姓生活拮據,勉強度日,皆都指盼著一場春風雨,正因如此,饑不可耐般的匪賊就像餓瘋了的惡狗,在邊境搶劫過道良民錢財已經欲求不滿,於是無作非為,喪心病狂般的展開了殺戮。

匪賊勢力雖大,但是在商南王族麵前依然不足一提,於是匪賊幫勾結散軍勢力,又逢商南王族內亂,在商南王族麵前,似乎險勝一籌。

但終究,那一段過去都已經過去了,當年的戰火使得月都城及周邊村落皆是生靈塗炭,多少男兒好漢為此犧牲,多少人為此家破人亡,月都是保存了下來,匪賊散軍的零丁敗將被打的四處逃散。

於是豐年自幼便隨乳娘薑氏來到這清雲觀中,時光荏苒,轉眼就已經長大成人,每日打坐念經,抄寫梵經,劈柴挑水,打掃觀院,食素行善,生活千篇一律,實在乏味。

對於年少的豐年來,早已經習以為常,安然自得其樂。

每年,都有一些年幼的孩子被送來延香,而每一年,都有一些孩子被送出觀,具體那些被送走的人,卻不知何去何從。

而被送走的孩子,皆年滿十五,正值少年長成,懵懂之際,對人事物都有一定了解,並且會開始出現雜念,所以一旦某些孩子年滿十五,都被送下山去。

豐年嬰幼時期就被送來清雲觀,由觀主李貞人及其他貞人撫養長大,至今,已有十四年載。

而豐年早已對觀中貞人猶如長輩一般相待,對清雲觀則猶如家一樣的重要,眼看她還有一年就要出觀,實在不舍。

她不止祈求觀主李貞人一次,不要放她出觀,可是,李貞人皆以命難違為由,駁了豐年的期望。

而念在豐年自幼便乖巧懂事,聰慧過人,獨立自主,實在十年難遇奇才,李貞人何嚐不忍。

既然命數之奇,為何要捆綁住她呢!

自是明白豐年所想,隻不過豐年無故無親,每年隻有薑氏過來看望三幾次,念在豐年於她有過母乳之情,送些山下的玩意,講一講山下的世事人常。而薑氏於幾年前患病過世,至此對山下之事便無牽無掛。

響午,豐年躺在床上不肯起床,而其他孩子都早已經起床念經,如今能有她這般能耐的,也隻有她了,師妹孫汝前來喊道:師姐師姐,起來啦!今是師哥師姐們出觀的日子,莫錯了道別。

出觀……

豐年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出觀兩個字,她猛然睜眼,神情略有失神般道:我不要出觀,我不要離開這裏……

師妹歪著腦袋不解,看著豐年道:不是豐年師姐要出觀,是師哥還有師姐們要出觀了。

豐年眼眸閃爍了一會,想起了什麼一樣道:你怎麼不早……

豐年撲騰坐了起來,兩手隨意拂上長發至頂穴,用細帶韁繩纏繞打結,披上觀衣,纏了腰帶,尋著鞋子穿上,然後跳下床道:走……送師哥師姐去……

這批要出觀的童子,皆因足歲而出。

師姐師姐……等等我……師妹在身後追喊道。

眼前跑的奇快的豐年師姐,怕是脫韁的野馬般。隻見她身資窈窕,已有少女初長成之範。

正午時分,清雲觀外一輛馬車以及接應童子的護衛早已經等候多時,聽上了馬車,下了山後,一路往月都城門而去,城門處有等候多時的家人接應。然後回到家裏,與家人團聚。

聽著似乎美好極了

而豐年卻不敢卻步,她趴在躍雲樓的樓閣上,望著觀外的行人,領兵將士騎著馬在觀外鍍來鍍去。

師姐,你怎麼不去觀門口送送師哥他們呢!孫汝冒出腦袋道。

豐年不語,隻是望著觀外。觀門口旁一顆百年老樹掩住了大部分車馬,隻聽得觀中師兄妹含淚送別師哥師姐,觀外馬兒不耐煩般的叫了起來,午時已過,師哥師姐終與貞人們一一道別,不舍之情溢於言表,領兵頭兒一聲高喊,午時已過,啟程……

一聲長長的尾音縱橫消散,師弟師妹哭的越發不舍,終究,師哥師姐們一一坐上馬車,啟程了……馬車往東而去,隻剩下護衛兵還有踏步的馬兒,其那滿載歸盼的車馬,永遠離開了清雲觀。

有人,送下山的孩子,大多從了良,隨了民,具體就再也無人問津,這些童子不僅有不被王族所接納的子孫後輩,也有清貧的良農養不起孩,於是送來延香,起著或許能保三餐溫飽之心態,亦可修身養性之才。

有些孩子則是王族權貴們濫於女色而結下的因果,大多女子待遇大都淒慘,得不到接納,沒有身份地位,待遇好的被遂了從農從良,待遇差的也不過是被亂棍打死。

而清雲觀中絕大多數都是女流之輩,男童屈指可數。

然而一年又一年的過去,被送走的孩子一波又一波,如今年紀較大的,就隻剩下豐年還有幾個如她一樣的孩子了。

明年,她就要像那些被送走的孩子一樣,被送下山去,然而在城門口等她的人,是誰,是未曾謀麵的父親嗎?這個想法未免有點可笑了,因為她一點都不想離開清雲觀。

或許留在清雲觀,還能有個棲身之所,如往常一樣,賴個床,每日念經誦佛,挑水砍柴,識醫藥認漢字。生活愜意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