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今照例是星期一,前麵照例是那條三岔路口,不遠處也照例是那倆班車、、、
竹風走在這條通往三岔路口的路上,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又似乎一切都進入不到眼中。此刻正值清早路上車水馬龍,有早起出門晨練的、有家長攜孩送學的、亦有趕時間上早班的,竹風經常走這段路,通常路上有一、二個相識的打個招呼都屬正常。可是今竹風沒看見什麼人,因為他根本就沒看,竹風是睜著眼的,但竹風是向內裏看的,看自已的內心,五味雜陳,那剛剛發生的,那早已發生的,那經常發生的、、、象過電影似的,不,更象快速倒影似的,那看不清卻急速閃過的真實存在,讓竹風的心酸楚的不出滋味。
竹風恍惚如夢,恍若隔世地照例向前走著、、、“葉萌”、竹風看著從另一條來向三岔路口的路上的女人,茫然空洞的眼睛一下子就回過神來,所有的光線全部集聚在那一點,這一刻他不在恍惚,看清了路上的行人,不,隻一個人,差一點他就叫出聲來,但、始終,他沒有叫出來,他隻是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頓在那裏。
葉萌也看見了他,顯然也很意外,葉萌也頓了頓。痛過了、氣過了,也放手了,但那麼多的美好,葉萌不願它都是假的,望著那張熟悉曾經仰慕、甚至可能還在仰慕的眼前真實的臉,葉萌無法漠然無視地走過。一下子無比憂鬱的葉萌隻了一句話,“班車要開走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葉萌的腦子轟然作響,不知是緊張無措,還是情緒再次受挫,她甚至沒有聽清竹風回應了什麼,即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沒錯、連竹風自己都沒有聽清自己了什麼,大概、可能、好象是,“嗯、快去吧。”然後就是自己定在那兒,一直看著葉萌通過這個三岔路口向第三條不遠處還在停著一輛班車的路向走去,並目睹著她上了班車。竹風終於難掩悲傷,自己真的傷了這個女人。
葉萌上了車,隻是附和著打招呼的同事,彼此間寒喧了什麼內容,根本沒有進入她的大腦,找定一個僻靜的位子坐下,葉萌再不參與別人的言論,隻進入一個人的世界讀著自己無法與人分享的痛楚。好在同事們也不打攪她,大家都已習慣她這種樣子,著話也總愛走思,確實也是,不知性使然,還是和竹風相處以來,反正生活中自有了竹風,葉萌總愛一個人靜靜地思想竹風、思想和竹風的點點滴滴。
車子開動了,葉萌的心又痛的象針釓,葉萌恨竹風,恨竹風如此殘忍地對她,但葉萌還是收了情緒,都已經分手了,就不再想去質問,徒增傷害。葉萌還是拿起手機,發了一個信息“別再來找我了,我會記著你的好。”信息發出後,葉萌便開始期待回信,葉萌也在心裏罵自己“沒出息”,可是沒有辦法,就是期待回信,一分、二分、十分鍾過去了,沒有竹風的回信,葉萌一下子意識到,竹風一定已經丟棄了那個曾隻屬於自己的號,想著便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您撥的號碼暫時無法撥通。”葉萌委屈的淚禁不住溢滿眼眶,葉萌望著遠處安慰自己:沒關係的,都已經分手了,這還算個啥,沒準竹風還會做出更絕情的事呢,自己一定要堅強地承受。同時葉萌又拿起手機,心想,我還是要他理解:分手了,我也不會絕決,但願我們都能打住雪上加霜的腳步。於是,葉萌又發了出去“別再來找我了,我會記著你的好。”這一次,葉萌發給了竹風公用的電話號碼。
竹風目送著葉萌乘座的班車離去,一直悲苦地傻傻地站在那裏,似乎就在等待著什麼,“嗚、、、”衣兜裏手機一陣震動,竹風急急忙忙掏出手機,葉萌!是葉萌的信息,竹風激動地想哭,他以為葉萌再也不會理他,他是那麼地傷害葉萌。竹風看過葉萌的信息,是的,自己真不該再來看葉萌,葉萌跟了自己那麼多年,愛、婚姻、錢、作為一個男人,自己能給葉萌哪樣,一直以為自己好好愛著葉萌,有愛就可以,可自己偏偏就在“愛”上讓葉萌蒙受欺騙,甚至在葉萌看來是恥辱,終究傷葉萌至深。唉,生驕傲的竹風不願意認錯,更不會道謙,其實也想,可是想到現狀,他還是不能,因為他給不了葉萌什麼,他愛葉萌、他更愛自己的妻女。他給葉萌回信,“日後,同學們若問起你我,你隨便怎麼,我會什麼都不,一笑對之。”大概竹風想,這是他能給葉萌最後的安慰了,其實是嗎?葉萌會認同嗎?
竹風看了看時間,定了定神情,得趕緊去單位,不然又要誤了開早會的時間,唉,自己以後還會不會象從前一樣常來這條三岔路口,來見葉萌,或許偷偷地還會吧。想著,竹風便拾起腳步,匆匆地向公司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