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肖蒙想告訴韓品茗的事情不隻是這些,不過那些事情已經沒有要說的必要了。
她隻想說一句話,我要離開了。
我要離開了,是肖蒙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韓品茗就沒有再見過她了,那一天晚上韓品茗睡得很熟。
他在夢裏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很小還很熟悉。之後第二天他又忘記了那個夢境,隻是他喝酒買醉的那個時間,韓品茗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酒吧的工作人員告訴他,肖蒙已經辭職了。至於她去了哪裏,他們也不清楚。
隻是給了他們一個籠統的答案,說是待在應該待著的地方。韓品茗的心情隨著肖蒙的離開也變得複雜了,他沒有了想要喝酒的念頭。
竟是想找到家裏問題的解決方法,而他能夠想到的,就是回家勸父親自首。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贖罪,隻是他的想法遭到了母親的全力拒絕。
她用眼淚抗拒著韓品茗的決定,隻是父親一聲不吭的看著韓品茗,最終點了頭。
母親沒能阻止他們決絕的心態,一起踏上了去往警察局的路程。隻是到了半路的時候,林樂康讓韓品茗下了車,他也有那個意思。
林樂康的想法是不願意兒子看到他被拷上手銬的樣子,那種階下囚的樣子。而韓品茗純屬是害怕後悔,他這一路上無時無刻不在考慮。
要不然就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那個樣子,一家人躲在其他的地方生活就夠了。
“小薰那邊……”透過車窗玻璃林樂康帶著歉意的表情看著兒子說。
“我知道,我會下跪祈求她的原諒,也做好了她永遠不會原諒我的打算。”
“好。”林樂康濕了眼眶,眼淚隨著滑落臉頰。
整個過程,韓品茗不敢抬頭直視父親。作為一個兒子他絲毫沒有做到兒子應該盡的義務,還想親手送父親坐牢,韓品茗咬著嘴唇哭了。
直到這個時候,韓品茗才有一種感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事情,是他親眼看著一切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韓品茗的膝蓋一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跪他,隻是知道他應該這麼做。
見到梁藝熏的時候,她被說的話驚呆了。她默不作聲的流著眼淚,漠然的看著韓品茗跪在自己的麵前。
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那枚古銅色的胸針,她什麼也沒說,隻是說了句,這些不應該你來和我道歉。
韓品茗就知道,她不打算原諒他們家給他帶來的傷痛,梁藝熏用後背對著韓品茗,搖晃著身體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那背景如同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從那以後,梁藝熏不再出現在京品的公司裏了。她去了哪裏,韓品茗不知道。
隻是韓品茗可以確定,她不在A市。他動員了所有的力量也沒能找到她,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可韓品茗卻沒有時間墮落,他要撐起一個家,要撐起這個父親用了半輩子給梁藝熏準備的歉意,或者說禮物。
大概過了一周,林子傑找到了韓品茗。
他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他,之後說了一句,“你變了。”
“爸爸他還好嗎?”韓品茗放下了手裏的文件。
“挺好的,兩個都是。”
“是嗎,謝謝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倒真的是有兩件事,其中一件是關於小漁的。”林子傑看著韓品茗的視線變得有些抱歉。這個時候來說兒女情長的事情,是真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