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一陣頭疼,像被針紮一樣,夢裏全是匆匆閃過的陌生畫麵,沐雨忍受不了強烈的衝擊,用意識強迫自己醒過來。
“噗”一口鮮血吐在麵前,染紅了自己的衣袖,沐雨睜開眼睛,習慣性地審視著視線以及的地方,陌生,現在的一切給她的第一印象是陌生。眼神渙散地遊離了好久,忽地倒過去,本想著會栽倒,卻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攬住。
定了定神,沐雨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著攬住自己的人,驚呆了。
“你…你…是你?”她語無倫次,不敢置信地看著身後的人的臉。
“央兒,從此我們不問世事,我不會再讓你因我受半點傷。”身後的男人說完後猛地俯身,薄涼的唇落在她的嘴角,把她的血沾在了自己的嘴角。
沐雨更加無措,本能地推開男人,做著保護自己的動作。問道“你是誰?我叫什麼?”
沐雨低下頭看著自己著裝,一襲白衣拖地,身披輕紗,烏發散披在背後,她伸手觸摸到別在長發上的簪子時,腦子裏閃出一個男子的身影,模糊得連輪廓都看不清。頭一疼就什麼都沒有了。
“央兒,你忘了我嗎?我是君祭啊。”男人捧著沐雨的手,一口一個央兒叫著,讓沐雨越覺得不對勁。
“你……”
正當沐雨想要開口問男人是誰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隻見進來七個黑衣人,個個蒙麵手拿著劍,從他們的眼神裏能看出騰升的殺氣,沐雨一哆嗦,從床上滑下來,本想奪門而出逃跑,無奈全身傳來的疼痛讓她跌坐在地上。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男人不緊不忙地把沐雨扶起來,讓她坐在床沿邊。沐雨一把抓住他,想告訴他趕緊想辦法跑,可這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好像自己本身就是個啞巴。沐雨著急地滿頭大汗,死拽著男人的袖子不放開。
“公主,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望公主諒解”為首的黑衣人說著,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後,手中的劍鋒一轉,直逼著沐雨刺過來。
完了完了,沐雨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一直想著自殺是什麼感受,行了今天不用試了,有人替她下手了。她想著自己滿身是血會不會很醜,死在這荒山野嶺會不會嚇死路過的人,這群人會不會在殺了自己之後好心地把自己埋葬了?……一連串的問題,全是想著自己怎麼死。
“嘣”
沐雨隻覺得耳邊拂過一陣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自己的一縷黑絲落了下來,身邊倒著的是剛剛說話的黑衣人,他手中握著的劍斷成了兩半,另一半不知去向了,還有一半握在黑衣人手裏。
“我不管你們是奉了誰的命,動她,下場就是這樣。”站在沐雨身邊的男人單手背在身後,冷冷地說到。一甩長袖,用滴著血的手拂了拂額前的一縷長發。
“公子,夫人…”
“滾”另一個黑衣人剛開口話還沒說完,男人低吼一聲,衝擊的沐雨的耳朵疼。
其他的黑衣人行了行禮,退出了屋子,沐雨一直整理著思緒。現在,自己叫央兒,是公主,有人要殺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驚魂未定的沐雨凝視著身邊的男人,眼神裏透出乞求,楚楚可憐的她淚眼朦朧。
“央兒”男人擁她入懷,輕輕喚著。
沐雨靠在他的肩上,心裏一遍遍叫著男人的名字“君祭君祭……”,喚著喚著,腦海裏依稀又出現了片段,仟丘國九皇子曇君祭,與鄰國公主定有婚約。花未央。仟辰國公主……細碎的片段擾得她不安,沐雨呢?為何自己記憶裏自己的名字叫沐雨。
眼淚再一次滑下,滴在男人受傷的手心裏,她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用行動承認了自己是花未央的這個事實。耳邊是男人勻稱的呼吸。
“我們要到哪裏去?”她問著,語氣無力,癱軟地倒在他的懷裏。
“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遊山玩水,隻我們兩人,踏遍天下,尋你所愛”男人鄭重其事地說著,她也幻想著那樣的生活,兩人依偎著,仿佛剛剛的危險隻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