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孑然盯著那個黑影,而那個黑影似乎也在盯著她,人形的身影略微動了動,呂孑然覺得像是有一桶冰水從自己的頭上潑下,徹骨的寒冷,身上的汗毛倒立,冷汗冒出。
呂孑然小心翼翼地從桌上拿起小巧的美工刀,匍匐在地上,緩緩地向那個黑影爬過去,她的小腿抽筋得更加厲害。呂孑然狠狠咬著嘴唇,細密的汗珠從鼻尖滲出,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驀地,客廳裏的水晶吊燈被打開,呂孑然被折射的刺眼光線晃了眼,好久,才勉強睜開一條縫。
“ 呂昶然!你大半夜的在這裏幹嘛啊!是不是作死!”
呂孑然在看清那個黑影究竟是誰了以後,怒發衝冠,不顧任何形象地河東獅吼起來。
呂昶然嬉皮笑臉地攤了攤手,撒嬌似的捏著嗓子說道:“誒呀,姐。我也不想嚇你的,這不是很久不來你這兒,忘了在哪兒開燈了嘛。”
呂孑然瞪著眼睛,一時氣結,氣鼓鼓地嘟著嘴巴,卻忘記了自己還維持著剛剛愚蠢之至的匍匐的動作。直到 呂昶然拍著大腿狂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猛地一動,腿就像被生生擰斷一般地疼痛,呂孑然死命忍住,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她。
呂昶然也意識到呂孑然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臉色蒼白至極,冷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緊貼在額頭上。他趕忙上前去。
“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真的是被嚇到了?姐,我錯了,你別嚇我!” 呂昶然一時也手足無措,隻好不停地問問題。
呂孑然眉頭深鎖,咬了咬牙,“扶我去床上。”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呂昶然忙不迭的架起呂孑然扶到床上,呂孑然沒好氣兒地質問道:“你沒事兒幹是不是?不回家,來我這裏幹嘛?人嚇人,嚇死人!”
呂昶然癟了癟嘴,表情極其無辜地解釋道:“還不是我媽,一天到晚,不停念叨著要給我找女朋友。每天都帶一堆照片回來,逼著我去相親。我也是走投無路才來的啊。”
呂孑然歎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口氣:“你也是,這麼大了,就沒有喜歡的女生?你就這麼耗著,小姨不著急才奇怪。”隨後,再想想自己的處境,自己又是以什麼資格說的呢?明明她自己也沒有男朋友,不是麼?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沉默不已,皆有心事。
良久, 呂昶然朝呂孑然眨了眨眼,諂媚的笑著。呂孑然知道每當呂昶然出現這種表情,準沒有好事,但是接下來,呂昶然的話還是把呂孑然驚得外焦裏嫩。
“姐,做我女朋友吧!” 呂昶然笑的一臉純潔無害。呂孑然在排除了自己的聽力有問題和呂昶然的腦子有問題以後,顫抖著將手覆在呂昶然的額頭上:“病了?”
呂昶然拿開呂孑然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沒發燒!”
呂孑然震驚不已:“你要你姐做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