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氣異常炎熱。太陽像沉睡了許久突然發了威似的,炙烤著大地。
那年,林玓17歲,剛結束苦不堪言的高中生涯,即將步入大學。那時候林玓青春逼人。白,牛仔背帶褲,帆布鞋,紮著鬆鬆垮垮的馬尾,騎著腳踏車,穿行在大街巷。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江南水鄉養育著江南人。林玓就是典型江南人的樣子。巴掌大的臉,杏眼,黛眉,就好像是畫上的仕女。
外麵很熱,林玓剛騎了沒一會兒,就滿頭大汗。額前的碎發粘膩在皮膚上,讓人很不舒服。盡管如此,還是有許多爺爺奶奶搬著躺椅,拿著蒲扇,在樹蔭底下乘乘涼,嘮嘮家常。
沿途遇到認識的長輩,林玓都一一打招呼。明就要去報道了,林玓拿著媽媽給的錢,購置物品。
回到家,林玓將購置的物品一一擺開,給媽媽過目。
“嗯,不錯,該買的一件沒少。”劉美娟點了點頭,看來女兒長大了,可以放心讓她出去了。
劉美娟在家裏一直都是嚴母的形象。也許是身為教師的緣故,什麼事都要求林玓做到完美,也很少誇獎。因此,這次能得到誇獎,林玓很開心。
大學會是什麼樣呢?林玓帶著美好的憧憬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那年,季希銘1歲,大二。此時的他正擺弄著一件人體模型。悶熱的氣讓他的鼻尖微微沁出了汗。
“二哥,怎麼還不睡?”季心悠走了進來。自己的這個哥哥向來早睡,今竟然這麼晚,肯定有情況。
季希銘並沒有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有些焦躁,睡不著。”
季心悠做到坐到床邊,“喲,我這個向來穩如泰山的二哥竟然也會焦躁?”
“去,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可沒有穩如泰山。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二哥,反正你也睡不著,就陪我聊聊唄。”
季希銘放下模型,看著季心悠。自己的這個妹妹是家裏人從寵到大的,從來沒有受過委屈。她一向都是明媚開朗的,現在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肯定有情況。
“我……好像喜歡上……秦寂了。”季心悠垂下頭,不自覺的將雙手絞在一起,聲音漸漸地下去。季心悠不是個能藏得住事主的主,往往是一有情況就告訴季希銘。饒饒是季希銘見證了她荒唐的過去,但還是被這句話震驚到了。季心悠跟秦寂可以是一對歡喜冤家,兩人一碰上,準把屋頂揭下來了……這算孽緣嗎?
“有喜歡的人是好事,那就努力爭取……”
季希銘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季心悠站起來,怒氣衝衝地對他吼:“二哥,你快給我找個二嫂吧!”
季希銘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又把話題扯到這上麵了呢。不過,似乎有個女朋友,感覺還不錯。
被這麼一鬧,季希銘也沒有了擺弄模型的興致。索性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馬列主義概論》開始看起來。這種無聊的書籍果然催眠,不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歲月靜好,一切都是那麼安定。
林玓家住H市,與S大所在的S市不過三時車程。雖然通知上寫著下午到校,但林玓還是起了個大早,與爸爸媽媽告別,踏上去往S市的路上。
林玓拿出速寫本,一路上塗塗畫畫,倒也不顯得無聊。林玓的爺爺林仁柏正是享譽全國的書畫藝術家。林玓從在老人處長大,耳濡目染,再加上老人的點撥,書法、繪畫倒也不錯。之前林仁柏也曾想過讓林玓繼承自己的衣缽,但林玓不幹呀,好歹,才讓老人打消了這個念頭。